谢钰对谢初莺道:“小妹你先逛,看上什么记哥哥账上,哥哥一会儿就来找你。”
可直到谢初莺买完了东西,仍不见她兄长回来,知道定又是去哪个酒肆吃酒去了,只好到临近的几家酒肆去找找看。
再说起使馆那些值守的侍卫,总共分好几批,一天十二个时辰轮番值守。
轮到休息的时候,就偷得半天闲暇,也可以到街头酒肆来放松放松。
眼下轮休的正好是使馆门前值夜守的那几个侍卫。
酒过三巡,话头一松,便有些把不住分寸来。
“你们说,那天晚上,被送进使馆给朗皇子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殷武王的岳母?”
其中两个同伴摇头道不知。
他们是眼睁睁看着那女人被送进去的,可是第二天却没再发现那女人的踪影,实在有些蹊跷。
另一个还算清醒的同伴便低声呵斥道:“这也敢拿出来乱说,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总共知道这件事的就几个人,他们在听说了殷武王妃的母亲在使馆宿夜的传言以后,一直三缄其口,半个字都不敢往外吐露。
如果送进去的只是个普通女人倒罢了,可若真是殷武王妃的母亲,那便是他们几个亲自把人放进去的,到时候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所以他们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朗皇子都否认,他们也跟着否认没见过便是了。
可现在一多喝了几杯,嘴巴没那么紧,顺溜就把盘旋心头多日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经另一同伴提醒,他们连忙打住,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是夜,皇后侍奉皇帝就寝时,说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道:“你与朕夫妻之间,还这么生分么。”
皇后便一边给皇帝宽衣,一边说道:“今日谢家二夫人到宫里来探望太后,臣妾听她无意之中说起了一件事。说是有人在市井酒肆里,偶然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好像是值守使馆的几个侍卫嚼出来的,臣妾也不知真假。”
皇帝问:“什么事?”
皇后道:“那几个侍卫好像说传言殷武王妃的母亲夜宿七皇子处的那天晚上,确有一个女人被送进了使馆,而且恰好是一位衣着讲究的夫人。”
皇帝震惊地回头看着她,道:“此事当真?”
皇后道:“臣妾也不敢确定真假,不过谢家夫人听说此事了以后,第一时间把那几个侍卫扣了起来。臣妾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故请示皇上。”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道:“过些天寿王过寿,这件事就由你去内院女眷中间审吧,最好理出个头绪来。”
皇后道:“臣妾明白了。”
帝后上床歇寝,宫人们一盏盏灭了寝宫里的宫灯,只剩下柔和的一两盏,而后便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
皇后躺在皇帝身边,舒心地合眼而眠。
做为皇帝的枕边人,不与皇帝离心;做为谢家女,又不与谢家生异;眼下的状态才是她最想要的理想状态。
说来,这寿王过六十大寿,整好赶上了朗国使臣进京就朗国皇子的事与殷国交涉的时候。
原本寿王是不打算操办了的,还以两国正事要紧。
不过皇帝却不允,让寿王府照常操办。
至于朗国来的谈判使臣,先入住使馆,晾几天再说。也好让朗国使臣知道知道,殷国上下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