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与孟娬走到附近的一处花园石桌旁坐下。
萧妃开门见山道:“十三年纪小不懂事,屡次被人利用,亏得王妃大度,还愿意替他说话。我也就直说了,请王妃务必相信,我与十三绝无陷王妃于不利之心。
“那手帕的事委实太过蹊跷,恐怕不是因为十三在驯场被猎狗惊吓时才不小心遗落了手帕,而是那猎狗也识得十三的气味,当时才对十三有了异样的反应。只因那手帕上同时有王妃和十三两人的气味。”
所以那手帕,多半在十三皇子去驯场之前,就已经让猎狗接触了。
想到此处,萧妃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倘若一开始就是冲着孟娬去的,可同时也捎上了十三皇子一起。如果不是这次十三皇子受了惊吓,没能跟着一同出宫,那群猎狗发起狂来,还不知会是个什么后果。
孟娬道:“我相信娘娘总不能拿十三皇子的性命开玩笑。”
萧妃道:“王妃愿意相信就好。至于王妃给十三的手帕是怎么丢的,我也会尽快把人揪出来。我今日欠下王妃人情,也破天荒得殷武王帮衬两句,谢话不多说,来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让人带个话。”
说罢,萧妃向孟娬行了一礼,孟娬也起身回她,道:“娘娘客气。”
该说的已说完,双方就各回各处。
孟娬带着崇仪,沿杨柳径往前行。
湖水微青,偶有风掠过,碧波轻轻涌动。
这湖光水色不如夏天的时候让人清心爽朗,黄昏之时湖面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寒烟,透着两分萧索。
这杨柳径上的柳枝,也掉光了叶子,空剩纤细的枝条,形态倒也婀娜有致。
孟娬走过了小径转角,抬眼便看见前面的亭子。
亭木漆红,四角飞檐,形态优美,尤为醒目。
殷珩正站在亭子里等她。
孟娬走进亭中,他侧身看来,道:“聊完了?”
“嗯。”
他便牵了她的手,携着她往宫门的方向走。
一路上,殷珩也不问,孟娬便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不好奇萧妃与我说了什么?”
殷珩温声道:“萧妃要找你借一步说话时,也没见你好奇。”
所以彼此都料想到了。
孟娬低低笑道:“不过十三皇子怕你怕得要死,生怕你半夜里去把他吃了,你竟然还不计前嫌地帮他说上两句。虽说皇上也需要你给个台阶下,但听萧妃的语气,你似乎从来不帮谁说话的?”
殷珩道:“看情况。十三确实令人着急。”
但是他见孟娬似乎并不讨厌那个孩子。
孟娬道:“好在母亲还算是个明白的。”
殷珩道:“孩子多了很麻烦,管不过来就容易出事。”
孟娬勾着唇角道:“那依殷武王看,多少孩子才算不麻烦?”
殷珩莫名地看她一眼,孟娬也被他看得有点莫名。
宽大的袖摆下,他紧紧扣着她的手指,道:“两个就不多不少,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