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楣安慰道:“姐姐不要难过了,七皇子温文儒雅,怎舍得对旁人如此厉色严辞。想必昨晚,他也是怕对姐姐的名声不好,所以才故意凶姐姐走的。毕竟当初七皇子对姐姐那般温柔,我也是有目共睹的。”
她这一说,孟姝就又忍不住掉眼泪。
孟楣替她擦了擦眼泪,又道:“若不是天意弄人,姐姐错嫁了旁人,恐怕已经与七皇子两情相悦了。不过姐姐振作些,往后一定还有机会探清七皇子的心的。”
孟姝手指攥着裙角,攥得指甲泛白。
是啊,要不是她被设计嫁给了徐茂,又怎会和七皇子生生错过?
孟楣道:“莫哭了,一会儿还要下车面见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还有,我不得不提醒姐姐,今日孟娬也在,姐姐不能让她笑话,见了她也不能在她面前失仪。她现在是殷武王妃了。”
孟姝深吸一口气,极力调整自己。
好恨,恨孟娬害自己错失心上人,而她自己却摇身一变成了殷武王妃!
孟楣如今肯和孟姝站在一条线上,昨晚又帮她偷偷去见了七皇子,孟姝心里早就渐渐放下了对她的芥蒂,继而全部的仇恨怨气都落到了孟娬头上。
随后孟楣又亲手帮孟姝上了胭脂,将新的泪痕掩盖上。
到了地方,孟娬下车一看,这个皇家场地大得出奇。
同样是分为东西两部分,东边是猎场树林,西边便是一片十分广阔的坡度很平缓的草地。
这个时节,草地呈现出秋冬的枯黄色,放眼望去,依旧令人心旷神怡。
而连接草原和山林的中间,便是一块平地,足够宽敞,用以安营扎寨,专供皇帝大臣们狩猎归来以及皇后、太后领着众女眷游玩尽兴后的休息所用。
不论皇室还是大臣,每一家都会有一顶帐篷。
宫人侍卫忙不过来,大臣们有自行带随从的,倒也很快把帐篷搭起来。
孟娬和殷珩这边的帐篷便是崇咸他们扎的,手法熟稔,扎得又快又稳。帐篷地面上还铺了一层厚厚软软的毯子。
褪了鞋在帐篷里打滚都不成问题。
孟娬在帐篷里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殷珩拂起帐篷帘子,他身量修长,需得微微弯身才能走进来。
孟娬自今早被皇后叫去了以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眼下抬头一看,见他着紫墨衣,此时腰封束身,袖摆也被护腕束在腕间,头发挽在脑后,有几缕从肩上流泻出来,那眉目间一派淡然。
那身姿劲秀,利落而微微带着些凌厉之感。
孟娬一时居然挪不开眼了。
他紧了紧护腕时,便细细地与孟娬道:“一会儿我随皇上进猎场,女眷有放风筝的风俗,去草原上时小心些,莫摔着了。”
孟娬仰头望着他,一时没答话。
殷珩又低低道:“前阵子不是念着去踏秋么,眼下虽是迟了些,可那边的景致还不错。”
那嗓音沉沉磁磁的,黏人耳朵,有种他独特的缠绵况味。
殷珩接着又叮嘱了些其他的,只是前后都不见孟娬有什么反应。
殷珩不由抬眼看着她,略略挑眉,似笑非笑道:“丢魂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