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的人暗里交锋了一个回合,面上仍是和和气气。
太后笑容不变,道:“说来哀家倒想见见这位夫人了,哀家听说她现居殷武王府,今晚为何没带她一起过来?”
孟娬道:“宫门重地,臣妇不敢逾矩。”
懿旨又没传召她母亲,怪她喽?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太后话里的“现居殷武王府”这几个字上了。
便有后妃讶异道:“殷武王妃竟带着母亲一同嫁进王府的?”
那不是带着自己的娘家全仰仗夫家了么。
别说京里,整个大殷国也没有这般的习俗。
另一人掩嘴笑道:“住久了不会不好意思么?不过殷武王大度,也不介意多养一个人。”
孟娬挑了挑眉,道:“照你的意思,若换做是你,身无旁人唯有一母,待嫁人过后,为避世俗眼光亦或是为求己身荣华,是否就要留下孤母独自艰难生活?”
被问话的是明王身边的侧妃。
这侧妃一愣,孟娬又坦然道:“民间讲求百善孝为先,我母亲为了我含辛茹苦、朝不保夕,我若弃她不顾,与始乱终弃、忘恩负义者何异?所以自是我嫁去何处,她便随我至何处,定要养她余生的。”
一时殿上再无女人顺着这话头说下去。
似乎怎么说都讨不了好。
还是老寿王先抚掌,开口笑道:“殷武王果真娶了一位好王妃,今日让人大开眼界。”
孟娬颔首致敬道:“寿王叔见笑了。”
皇帝亦是指了指殷珩,道:“殷武王,难怪你怎么也要坚持认定她,你这眼光确实不错。”
殷珩淡淡挑唇,应道:“她不会聊天,承蒙皇上不怪罪。”
孟娬听得出,殷珩话虽那么说,可言语之间却是百般纵容。
有他兜着,便是她说错了也无妨。
先前孟娬还面不改色,结果被他说了这么一句,居然还微微有点脸热。
皇帝笑了两声,道:“朕看殷武王妃挺能聊的。”随即举杯,诸位王爷一同举杯回敬。
皇后见状,也举了手中的酒杯。
皇室女人们见状,纷纷也举杯回敬。
皇后面带笑容道:“今日是殷武王妃第一次参加家宴,大家可不能欺负她。往后大家便和气相处,互相帮衬。”
女人们柔柔应道:“是。”
殿上的气氛这才和缓了许多。
后又是宫伶献歌献舞。
在歌舞升平下,这些尊贵的皇室女人们便相互攀谈说笑了起来。
也有人对孟娬表现出好意的,与她说道:“每次皇宴都少不了要拿些琐事出来说叨的,殷武王妃不要介意。等习惯了以后,你也可以说说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