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道:“大男人,又不是姑娘家,要那么多换洗衣裳干什么。”嘴上虽这么说,可实际行动上却又一起帮孟娬将殷珩之前没带完的衣物收捡起来。
孟娬想着得多给他准备一点里衣,便与崇仪商量着,明天去集市上买男子的成衣回来洗净晾干,再一并寄出去。
夏氏道:“去集市上买什么,家里给孩子做小衣还剩许多布料,透气又柔软,用来做几身不就行了。”
当晚夏氏就照着殷珩的身量,把布料裁剪出来。
这时,院子外面响起了几声“喔喔”叫唤,听起来兴奋着急,而又莫名熟悉。
夏氏忙放下手里的料子,抬起头洋溢着笑容道:“是猴不归。”
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但那就像是猴叫。
夏氏连忙去打开房门,结果刚一开门,就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猛往夏氏怀里钻,十分亲热地挂着夏氏的脖子,拱来拱去,亲昵个不停。
夏氏一边抱着张牙舞爪的猴子,一边仰头笑着往后躲,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想我们。”
猴不归亲昵完夏氏,又想窜去孟娬那边求抱抱。
夏氏忙箍住它,又道:“你可不能再往阿娬身上撞,她如今可冲撞不得。”
猴不归懵懂地望了望孟娬,又望了望夏氏。为什么撞不得呢?
夏氏笑说道:“她肚子里有个小孩子。”
猴不归似懂非懂。
孟娬见它都来了,那旭沉芳呢?
他们刚来京城的时候,猴不归生性跳脱,孟娬她们又暂不清楚孟云霄府上的情况,所以才把它留给了旭沉芳。
不然在这孟府里,孟娬要顾着夏氏和自己肚里的孩子已经不易,要是猴不归再被这府里的人盯上,则多生事端。
孟娬和抱着猴不归的夏氏刚一走出房门,站在屋檐下,就看见旭沉芳正从那昏暗的角落里的高高的院墙翻进来。
他衣角在夜色里如纵落的火焰,从墙头跃下时,稳稳落地。
他拂了拂衣角上沾着的落叶,步履闲懒地缓缓走来,抬头亦见了孟娬她们,一双黑眸里噙着风流俊雅的笑意。
旭沉芳看了猴不归一眼,道:“不归每天都想着往外跑来找你们,我实在看不住它了,就一起过来看一看。”
崇仪亦站在廊下,闻言嫌弃地道:“它只是一只猴子,你会看不住它?这么逗,你出门都不带脑子的吗?”
旭沉芳道:“拆穿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崇仪道:“没有,我只是单纯地想拆你的台。”
夏氏笑道:“都别站在外面说话了,快进屋坐。”
旭沉芳和孟娬一起跨进房门口,孟娬问:“你的事都置办妥当了?”
旭沉芳道:“基本妥当了,过来与你说一声,你和表姑妈若是不愿再在这里住下去,就去我那里。”
说着,他看了看孟娬,多日不见,他眼里隐藏的东西深邃而隐秘,面上若无其事地寒暄道:“你呢,在这里一切都还好么?习不习惯?这里的人有没有为难你们?”
孟娬道:“一切都还好。”
其实不用问她,旭沉芳也能从随从口中得知一二。
只是他想听她说说,尽管他也知道她一定会回答一切都好,可听听她的声音,也是件不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