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盘腿坐在床上随随便便地写,感觉自己脚心有些刺刺痒痒的,这才想起自己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脚底板烫起了水泡,可等她把脚翻过来一看,愣了愣,发现水泡没有了,还抹上了药。
难怪只剩下刺刺痒痒的,已经不那么疼了。
孟娬就坐在床上翻脚底板,殷珩见状不闻不问、神色如常;孟娬便明白过来,房间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他,想来也是他帮自己处理的。
傍晚的时候,院子里煎着药,孟娬的房间门也打开着。猴不归跑进跑出,担心孟娬。
它浑身上下也已经洗干净了,只是一身金红色的毛发如今变得有点尴尬,因为昨个夜里被烤焦了不少,显得蓬松发黑,为此它郁闷了好一阵……
彼时孟娬一看见它,默了默,然后道了一句:“啊,不归,你烫头发了呀。”
猴不归自尊心受损,仰天长啸,一脸要怄死的表情。
院子里的夏氏说道:“大夫说了,这两天你最好别说话。”
旭沉芳的声音亦是响起:“否则以后可能都是这副老鸭子的粗嗓,嗯,真是非一般的难听。”
鉴于自己眼疾未愈,昨个翻白眼的时候还差点抽了筋,孟娬这次才忍着没对旭沉芳做这么有危险性的动作。
几副药下去后,孟娬的眼睛消肿了,喉咙也没那么疼了。猴不归也跟着她一起被灌了些药,只不过药的剂量没有孟娬那么重。
它在旭家的时候被旭明宥的随从给敲了一棒,但还好没有敲打在要命的地方。比起自己的棍子伤,猴不归更忧郁的是自己的猴毛。
孟娬在给它抹祛瘀药时,就安慰它道:“烫个头发换种心情,这有什么不好呢?这次就当是进错了发廊,没烫好嘛,下次再整好看点不就行了。”
猴不归一听,从椅子上栽倒下去,心情更郁闷了。
要让孟娬控制一时不说话还有可能,但要让她一天不说话,非得把自己给憋死不可。
于是一有机会和殷珩独处,她就问他:“阿珩,你和旭沉芳怎么会和布政使一起过来啊?”
她声音恢复了许多,还有点淡淡的沙哑,听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
这个问题她在一出旭家就问过,眼下殷珩慢条斯理地与她说道:“我想把你接回来,就去找布政使讲道理。布政使正好想把你还给我,然后就一起过来了。”
孟娬又道:“阿珩好厉害啊。”
殷珩一本正经道:“当时太着急了,不管不顾就冲了过去,空凭一身力气罢了。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
他后怕的当然不是打不过对方,他怕的是自己去迟了一步。
孟娬笑眯着眼,看他无辜又无害的样子,只道:“哦,原来是这样么。”
旭家大火的事,这两天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对此,孟娬和殷珩、旭沉芳都心知肚明。
旭明宥并没有下令烧死她,想烧死她的另有其人;不过他后来也下令打杀她和猴不归,那他后院起火、险些烧光全家权当是他的报应,事后孟娬想想,心里也不憋屈。
她和猴不归伤得都不算严重,可旭明宥的损失可就惨重了。
之所以留下他,也是让他好好清理清理自己的家门。
这种事根本就用不着孟娬他们动手,让旭明宥自己处理兴许还更有效一些。
崇咸在暗处,一直没离开。一有机会他便在殷珩面前现身,将旭家的情况禀报,道:“想纵火烧死准王妃的果然是旭家的小妾孟蒹葭,她想趁旭明宥这两天无暇顾及的时候偷偷跑路,但是也没能跑得了。还有有人仿冒王爷私印一事,属下已着布政使重新立案,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殷珩淡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