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二爷开门见山道:“那个粮商是哪里人,现在人在何处?”
孟蒹葭摇头道:“妾身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粮商卖的米全是霉米,你说你不知道?”旭二爷火气一上来,手里一盏滚热的茶水连着茶杯一扬手就朝孟蒹葭掀了去。
孟蒹葭连忙抬手就护住自己的脸,那滚烫的茶水顿时泼在孟蒹葭的手上,烫得她尖叫。
孟蒹葭哭得悲惨不已,泪流满面道:“二爷,妾身真的不知道,妾身为了二爷甘愿以身犯险,偷偷把粮商的事告知给二爷,事后被大公子知道了,还遭了一顿毒打!二爷为什么就不相信妾身的忠心呢!”
说着她就坐起身来,背对着旭二爷,也顾不上堂上还有这些男人,就哆嗦着解了自己的衣带,露出后背给旭二爷看。
这个时候她要是再扭扭捏捏,真有可能被打死在这里的。
她后背的伤势还没痊愈,留下一道道错落的伤痕,蜿蜒可怖,而且疤痕很深,可见下手的时候是半分都没有留情的。
旭二爷倒没有料到,一时愣了愣。
照旭明宥那个阴狠的性子,把她打成这样一点都不足为奇。
旭二爷面色阴晴不定,他也开始有些不确定,到底是那个粮商奸诈狡猾、以次充好,还是孟蒹葭从中作梗。
孟蒹葭回头,凄凄惨惨地望着旭二爷,红肿的脸颊和嘴角,淌过眼泪时如雨打海棠一般。她道:“现在二爷肯相信妾身是清白的了么?妾身绝无半分坑害二爷的心……”
旭二爷沉着脸不出声,孟蒹葭将衣衫拉了起来,才一无所知地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孟蒹葭得知那个粮商卖给旭二爷的米全是霉米过后,也十分生气并且自责,只是她也不知道粮商到底是何许人,她道:“那个粮商最初是和大公子接洽的,说不定大公子会知道……二爷如果还肯相信妾身的话,妾身回去一定帮二爷详加打探……”
最后旭二爷放孟蒹葭回去了。
孟蒹葭出门之时,旭二爷在身后道:“丑话说在前头,将来若是叫我发现你背叛我,你该知道后果。”
孟蒹葭身子一颤,声音里也不自觉夹杂了些轻颤,道:“妾身知道的。”
她回到马车里,终于才松了口气,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在只是肿了,并没有留下伤口。
同时她又不得不提心吊胆一把。
这次蒙混过关了,要是下次旭二爷发现是她干的,又该怎么办呢?
只要抓不到那个粮商,旭二爷手里攥着这大把的霉米,也只有自认倒霉。他不可能把这些霉米直接拿到市场上去卖,否则前几天阿娬记的霉米事件才查出是有人教唆,要是让人发现他的粮仓里有霉米,那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最后他让人把霉变得不严重的大米挑出来,去了霉色,磨成了米面,和其他的面粉混合在一起,成色看起来就有了很大的改善,然后再拿去卖。
孟蒹葭说要帮他打探那个粮商的消息,然后就再也没消息了。
城外的庄稼地里陆陆续续收成以后,渐渐农民百姓们需要购买农药的情况就少了,加上城里也有别家钻研出了这农药里的成分,所以波尔多药液的销量不比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