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惊讶道:“就是孟娬的远房表哥啊,大人们不知道吗?咱们乡里,新修不久的那栋木房子,就是她家了。”
后来旭家管事从孟大家出来,回头朝这乡里的屋舍一栋栋望去,目光最终停留在那栋看起来还很新的木房子处。
倦鸟归巢,而那木屋屋顶,正升起一缕炊烟。
后来旭家管事带着人就走了。
这一走,整个乡里的乡民们都暗暗松了口气。先前唯恐旭家的人会对他们这些乡民恼羞成怒。
生意场上么,无非就是你赚我赔。旭家家大业大,要找也该是去找抢他生意的人,应该还用不着为难乡下人吧。
旭家管事回头望向孟娬家时,孟娬亦在门口看着他们。只不过距离相隔太远,彼此都看不清罢了。
打从旭沉芳跟着孟娬到穗乡里来的第一天起,孟娬便已经与他脱不了干系了。
孟娬收留了旭沉芳这么些日子,后来又准他在自己家中收粮屯粮;大家都是光明正大地做事,没偷没抢,占的无非就是这么个先机,有什么可心虚的。
只是必要的警惕心还是得有。
殷珩淡然的神色里夹杂着些许冷肃,旭沉芳走的时候虽给乡民们封了口,但孟大一家没能讨到点实际好处,却是个例外。
况且乡里人多口杂,旭家真要盘问,总能闻得出孟娬和旭沉芳有关系。
但这些人离开穗乡以后,穗乡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孟大一家倒是颇感失望,没想到旭家那些人居然没去找孟娬报复。
旭家的人快车快马地赶回城里。
高梁也涉及到一门产业,管事的不该马虎大意,第一时间回到旭家去禀报情况。
旭家的家主老爷子,眼下还病得下不来床。而家里的生意,暂交给旭家长子旭明宥来打理。
旭家也有两位叔伯,正虎视眈眈呢。
在外人看来,旭家确实势大财大,可内里貌合神离、隐隐有分崩离析之势,只有旭家自己人知道。
管事的自然先报知给旭家长子旭明宥。
旭明宥此人,看模样,大约有三十上下的年纪,根本一副浸淫生意场已久的沉稳老练。
旭家在城里一家独大已经很久了,从来没人敢明面上与旭家作对。
因而旭明宥也倍感诧异,彼时他正端着茶杯饮茶,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管事,“所以最后,只收了不到百斤的高梁回来?”
管事在他的眼神注视下,不禁后背冒冷汗,应道:“是小人无能,被人抢了先。”
旭明宥继续饮茶,道:“你说那人叫陈芳?确定不是旭沉芳?”
据他掌握的信息,旭沉芳近来人不在城里。
管事便将他得知的详情如数禀来,还包括与所谓的陈芳有关系的孟娬。
管事请示道:“大公子,眼下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