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能做到吗?”香绣担心宋箬溪率性而为惯了,回到宋家改不了。
宋箬溪笑,“当然能做到,年初,我们去京城,我在那些人面前不是也没有失礼吗?”
香绣想起年初宋箬溪的表现,笑了,就没再多说什么,见天色已暗,出去关门下锁。
香绣的这番话,也是纪芸正在考虑的事。名义上她有两子四女,可四女中唯宋箬溪是她生的,对三个庶女,她不苛待她们已是身为嫡母的大度。
纪芸所生的三个孩子,远在京城的长子宋濂是男孩子,原本就该独立,再者有娘家兄弟照拂,她不必太过担忧;次子宋淮养在身边,时时照看着。只有宋箬溪,这个掌上明珠,令她牵肠挂肚。女儿常年住在庵堂里,万一弄成个只知经书和佛祖的木头疙瘩,不懂俗事,那日后还有谁会上门提亲?让女儿去寺里修养,她愿意,让女儿出家,她是绝对不同意的。
“京里四弟妹又添了个女儿,今年的年礼上,妾身多添了份礼。”打发走伺候的婢女,纪芸偎在宋绥怀里道。
“夫人辛苦了。”宋绥微眯着眼,手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
“老爷,妾身过几日打算去净莲寺接溪儿回来,要是神尼还留着她,妾身想在那里陪溪儿住几日,你说可好?”纪芸柔声问道。
“好。”
“家里的事,妾身都会安排妥当的,不会让老爷劳心。”纪芸又道。
“好。”
“寺里的生活清苦,溪儿一住四年,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伺候,肯定吃尽了苦头。”纪芸声音哽咽。
“有神尼庇护,溪儿不会受委屈的。”
“老爷!”纪芸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轻拧着宋绥腰间的肉,娇嗔地喊道。
“夫人,手下留情!”宋绥笑着求饶道。
“对溪儿,老爷是一点都不挂念。”纪芸松开手,背转身体,冷哼道。
“夫人,你说这话好没良心,为夫若不挂念溪儿,那一箱子东西是怎么来的?”宋绥是庶出,吃够了庶出的苦头,对三个庶女虽然的十分疼爱,在吃穿用度不曾亏欠,但他深知嫡庶之别,对嫡女宋箬溪更看重些,甚至可以称得上溺爱,疼得如同眼珠子一般。当年若不是宋箬溪病重得几乎死去,他绝对不会同意慧谨带走她。
“算你还知道疼女儿。”纪芸由着宋绥把她搂入怀中,“妾身这一来一回,要十几天,老爷可以随心所欲了,想歇那儿就去那儿。”
“夫人不在家,老爷也歇这儿,那都不去,为夫人守身如玉。”宋绥知纪芸又吃起干醋来了,调笑道。他身边有四个姨娘,三个是嫡母给的,一个是一年前上司赠送的,他一个月难得去几回她们的房里,远着她们的理由虽各不相同,但纪家是他顾忌的原因之一。
纪芸唇边闪过一抹嘲讽地冷笑,守身如玉,这词亏他说的出口,要是真守身如玉,那三个贱种是怎么出来的?不过这话不能说出口,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娇嗔地道:“老爷少哄人,妾身才不要信你的谎话。”
“老爷说话算数,绝不哄夫人。”宋绥笑,翻身将纪芸压在身下,拔步床嘎吱嘎吱的摇晃起来,夫妻俩自有一番恩爱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