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不要生气,我这婢女不会说话,那雒淇公子是天下无双的人物,凡桃俗李焉能配得上他,自是要慢慢挑选才对。”宋箬溪出言安抚妇人。
“还是姑娘会说话。”妇人转嗔为笑。
宋箬溪轻笑,“好了,香绣,别打扰大娘赶车了。进来帮我捏捏腿,我走乏了。”
“是,姑娘。”香绣拉上车门,坐回宋箬溪身边,伸手要帮她捏腿。
宋箬溪拦着她的手,小声笑道:“借口罢了,我腿不酸!”
香绣抿唇笑了笑,从荷包摸出桃红色的丝线,打络子。
主仆俩人坐着马车回到庆原城,在城里找了个小食摊吃素面,打算填饱肚子在回桃花庵。等面上桌时间里,听到旁边的人在讨论,今天谁会得到雒淇公子的青睐,成为画中人。又能否被皇上看中,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听到众人用羡慕又嫉妒的语气诉说着李家的荣耀,宋箬溪直叹气,皇宫从来都不是好地方,纵观中国历史,死在那里面的女人不计其数,什么凤凰,不过是囚禁在笼里的金丝雀,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恩宠,争得头破血流,至死方休。那道厚厚的宫墙,把她们与世间的热闹喧嚣割断开来,让她们虽然锦衣玉食,却百无聊赖的活着。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值得羡慕嫉妒的?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宋箬溪是不敢宣之于口的,腹诽了一番。老板把面端了上来,主仆俩安静地吃完面,就晃悠着回了桃花庵。
宋箬溪毫发无伤的回来,就证明她没有惹事上身,静叶也就没多问,让她回房收拾东西,准备明日离京回净莲寺。
回到房中,宋箬溪赶紧将面具取下来,一张白嫩的小脸变成关公模样,对着铜镜里的人影愁眉苦脸,“完了完了,香绣,我毁容了!”
“姑娘洗把脸,散去热气,红斑就会消退的。”香绣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到。
洗了脸,热气减退,红斑淡了些,宋箬溪一口气喝完杯里的桃花蜜,拿着半湿的帕子细心地擦拭着面具的灰尘和汗水,明天还要戴,脏兮兮的罩在脸上,那真的会毁容的。
香绣没急着取下面具,她在给宋箬溪准备洗澡水,姑娘爱干净,就算是在寒冷的冬天,也是隔天就要沐浴。
等宋箬溪洗完澡,天色已暗,香绣关门下锁,取下面具,洗了把脸,主仆俩就坐在院子里闲聊。
“姑娘,桃树结桃子了。”香绣指着一颗小小的手指肚大小的桃子道。
“桃花落了,自然就有桃子。开花结果,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宋箬溪微微笑道。
“用桃子酿桃花清酒喝,很甜。”香绣咽口水。
“师兄说了会送几缸给师父喝,师父一个人喝不了那么多,我们可以帮忙。”
“姑娘,杏子酿的酒会不会跟桃花清酒一样好喝?”
宋箬溪眨眨眼,“你想用杏子酿酒?”
香绣点头,“姑娘,可以吗?”
“可以尝试。”
主仆商量着怎么折腾后山的那些杏树,由杏子酿酒延伸开,拿果肉做杏干、杏脯、杏汁、果酱。杏仁还可做杏仁露、杏仁酪、杏仁酱……
两人说得口水四溅,恨不得快点回到净莲寺,做出这些美食,一解馋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