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李扬送回她住的地方,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回到家我一身疲惫,想脱掉衣服洗个澡时才发现两条膀子都肿了,身上的汗水和被玻璃渣子划破流出的血紧紧贴在皮肤上,衬衫几乎被粘进肉里,这会才感觉到酸痛难耐。
我咬着牙把衬衣撕下来,几乎扯下一层皮,疼得我直冒冷汗。我吸着冷气一点点把衬衣撕下,光着膀子找到家里的急救药箱,找到云南白药和红花油准备涂抹受伤的膀子。
我疼得龇牙咧嘴,卧室的灯忽然亮了,李红揉着眼睛从卧室里走出来,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才回来,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捣鼓什么呢?”
我吸着冷气说:“你今晚不是去陪你妈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李红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在我身边坐下说:“本来是要陪我妈的,可忽然觉得你一个人住也挺可怜的,所以就跑过来陪陪你喽。”
我打趣道:“你该不会是不放心我,专程跑过来查岗吧。”
李红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才没那么无聊,也没那个兴趣。就算是放开了让你折腾,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出多大的动静。我最烦那种整天防贼似的防着男人的女人,人要靠自觉,那种不自觉的人就算是捆在裤腰带上,该出事还不是要出事。”
李红说完眼睛瞟了我一眼,忽然瞅到我红肿的肩膀,又看到茶几上摆的急救药箱,惊诧地问:“呀,你怎么受伤了?”
我吸了口冷气,咬着牙说:“你起来得正好,帮我敷点药。妈的,两条膀子都被啤酒瓶子开了一下,这会才感到疼。”
李红拿起急救箱里的云南白药,一边给我敷药,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忍着疼,断断续续把和她分手后去酒吧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给李红讲了讲。
李红听完一边给我膀子上擦着红花油,一边嘀嘀咕咕地埋怨道:“你可真是的,让你不要理你偏不听,明知道那里有陷阱还要一脚踩上去,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我想着你在滨河吃了那么多苦头,多少都应该变聪明点,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愣头愣脑的。”
肩膀上又传来一阵疼痛,我吸了口凉气说:“今晚去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搞清楚了向我开枪的是清水帮,还搞清楚上次遇到的刘老大是开地下钱庄的。对了,以前你在市局的时候,有没有跟西城分局的刘大鹏打过交道?”
李红想了想说:“打过一两次交道,但印象不是很深,这个刘大鹏平时话不多,而且一般执行的都是特殊任务,所以他在市局露面的时间也不多。”
我低头想了想,问道:“找机会我想去会会这个刘大鹏,那天晚上在烂尾楼我看到了他的脸,很想去验证下他是不是那个杀人灭口的刘老大。”
李红脸色一变,惊愕地问道:“你真的看到过他的真面目?”
我点点头说:“是的,只是那张脸太特别了,特别得让人根本记不清面目,但是只要我再见到他,应该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