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将传令:“打”
军传令兵一挥舞红旗,前方负责的重炮指挥使喝道:“打”
这一打,宗翰更摸不着脑袋,城墙根本就没有进入重炮射程。接这他就看到抬着盾牌的步兵列了方阵朝城墙前进。宗翰疑惑问副将:“宋人搞什么?难道他们以为用盾牌能爬过护城河,或者是能爬上墙来?”
“大元帅。”副将指了士兵身后的一台台抛石机道:“他们跟着上来了。”
“莫名其妙”宗翰道:“传令,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浪费箭枝。宋人担心重炮被我火箭引爆,所以用抛石车?”
说话间,举盾士兵停步蹲下,四十五度举盾牌。宗翰还在纳闷,两部投水车已经开始第一轮的攻击。不过这是扔的石头。两石只到了城墙的根部。于是步兵继续前进到距离城墙两百步位置,完全暴露在女真射程之内。
“打”宗翰终于下令,一声锣响,万箭如蝗虫一般落了下来,虽然有盾牌保护,但是宋军还是倒地几个。恩,是几个。这些士兵没有携带长兵器,只有一口短刀插腰间。所举的盾牌是用铁皮包裹的大家伙。
女真副将问:“大元帅?”
“我们射不死他们,他们也别想攻上来,让大家节省箭枝。”对付这样的铁乌龟阵形只能是派出骑兵践踏,可是宋军也有骑兵,都在左右虎视眈眈。宗翰知道,一旦自己骑兵出击,说不好会被抢了吊桥和城门。宗翰见投石车开始攻击喝道:“注意蹲身躲避。”
他喊了,但是还站着。一个石头朝他飞驰而来。副将急忙拉下宗翰,宗翰推开,双手举狼牙棒打在石头之上。士气很重要,一个好的主将能保证随时可以鼓舞士气。宗翰深明此道,打算第一手就来个全垒打。
可惜他虽然有勇有智,但不阴险。他哪知道这石头模样的炮弹不是石头,而是薄陶,一打就碎,陶瓷碎开,里面的水泼了宗翰一身。
冬天洗冷水澡一般,宗翰打个激灵,而后大惊喝道:“离开城头”
但话已经说晚,一排的水弹打过来,十有四五之人招。水混合着小雪,城墙上非常湿滑。寒风一吹,大家开始哆嗦。投水车的后方,正在大面积烧水化冰,天气寒冷,几个池塘由于没有流动已经结冰,虽然进行人为不间断的搅动,但其还有不少浮冰。
而后步兵又推进了五十步,一半的抛水车推进,对城内进行轰炸。张俊令下,全军呐喊。下了城墙的宗翰大惊传令:“宋军攻城,防守城墙”他也来不及换赶衣服,把半干的皮衣一裹就上了城墙。但迎接自己根本就不是宋军,而仍旧是陶瓷水弹。宗翰无奈下令:“撤”他知道这天气泡水的后果,轻者感冒,重者冻死。
在城墙下已经生起火来,一群落汤鸡士兵哆嗦烤着火。他们比较幸运,而在塔内的神射手就比较倒霉,推进五十步攻击的抛水车目标就是他们。不用说整弹打进塔内,就是砸在塔身,水泼洒而入,他们再想逃命而下,无奈手脚麻木,扶不住梯子,一不小心就摔在城墙上。城墙上左右没有帮手,只能泡在水。他们也成为黄龙攻城战第一批被冻死和摔死的士兵。
宗翰刚烤上火,宋军又呐喊了。这会他有掐死自己的冲动,宋军明显是玩‘狼来了’那一套。副将自告奋勇上城墙,刚站起来,一个陶瓷水弹就砸在他脑袋上,从楼梯上滚落下来,显然不能活。但临死前对宗翰道:“重、重……”
重什么,马上有了回答。由于水车的压制,重炮推到了前面,开始轰击。重炮不轰城墙,轰了作用也不大,重炮是对水弹进行延伸的攻击,对黄龙府内进行轰炸。由于这次装备的全是开花弹,百来台重炮几乎覆盖了黄龙府前段的所有目标。不管是在房子里还是在大街上,只要在杀伤范围,不伤即死。在这样的条件下,受伤和死亡区别其实并不大。
宗翰完全明白了解了宋禁军的险恶用心。水弹是压制守城兵,水在这样的天气比起重炮更有威慑力。虽然直接杀伤力不足,但是如果不即使处理,水结成冰黏在皮肤上,一拉动就是一个血口。而且城墙的路面湿滑,无法有效的调动士兵。
“宋军上来了”一个不怕冷的士兵在城头大声喝道,宋军一千多人从十来个位置冲出,拿的工具就是梯子,准备强占城墙。
“兄弟们,为了女真”宗翰咬牙把自己拔光喝道:“打败他们,杀死他们。”
“嚎”女真人集体响应,拔光身上的衣服,和大元帅一起冲上城墙。他们到达,宋攻城部队距离城墙还有一百来步。
欧阳喝道:“让他们撤回来。”
“不许撤”张俊道。
“女真剥光了,如果没有打仗,就会活活冻死。你现在派人上去,不仅死伤惨重,还让他们保暖。”欧阳道:“撤”
张俊恍然下令:“鸣金攻城部立刻撤退。”
虽然张俊立刻调整,但还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女真几轮箭雨下来,宋军损失了几百人,还有一台重炮因为被点燃弹药而炸翻。张俊看战况深出口气,还好没有坚持,否则一千人不知道怎么死的。女真的战斗**和意志力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从来没见过大冬天能光身子打仗的人。
宋人一撤,城墙上**的女真人就傻眼了。宋军撤而不乱,盾兵眼睛都不眨的钉立在原地,铺天盖地的水弹仍旧肆虐城墙。宗翰只能哆嗦下令道:“撤”这真是风吹下半身,一直寒到命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