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徐子陵的心思俱在如何在乱世立足如何实现心中梦想里。
平时很少有心思去欣赏大自然的风光。但是此时不同现在他的争霸事业已经渐上正轨。未来已经向他显现一丝曙光让几年来一直忙碌地徐子陵此时稍稍放下心来感受一番平时无暇顾及的大自然之乐。
这天正午他与未名越过一座高山抵达长江南岸物产富饶地大平原。
举目雪景百里白白茫茫。雪舞银龙。天地一色因为接近了目的地心情更是大佳走到一个小丘之顶极目四望。
南方不远处有座奇山。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层出不穷。极尽幽奇。
半山处隐见庙宇于雪景中伫立。让徐子陵一见即大喜过望遂与未名急急朝奇山驰去。不片晌徐子陵与未名已经赶到山脚处。一道河涧蜿蜒流过虽两岸俱有积雪但流水不凝静静而淌上有小桥跨河白雪微掩连接盘山而上地幽径。
徐子陵一看激动得几乎仰天长啸。
两年多的苦思想不到一朝在此得见教他如何不欢喜?
只是他对心中人颇有几分内疚于胜境之下虽然心中奇喜也有几分不安有一种欲近情更怯的感觉。
当年一别也许那个心中人依旧不变但是自己却离原来某种走向越远。现在的自己不但有妻子两人还有未婚妻几人甚至与好几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他现在的风流之名想必已经遍传天下与原来某种轨迹完全相反。这一个心中人会不会觉得自己花心太过而恼了自己呢?
徐子陵站在小桥之上忽喜忽忧患得患失起来。
如果不是这一个心上人他的心中绝对不会如此内疚。可是偏偏是她。
徐子陵立于桥上驻足不前望向桥下流水思潮如海久久不语。
忽然一阵清越地箫音从山上远处传来。
徐子陵闻之顿时动容。
箫音在大自然风拂叶动地优逸气氛中缓缓起伏音与音间的衔接没有任何瑕疵虽没有强烈的变化或突起的高潮但却另有一股纠缠不已至死方休的韵味。
细听空灵通透地清音似在娓娓地描述某一心灵深处无尽的美丽空间无悲无喜偏又能触动听者心底的共鸣。吹奏者本身地情怀就像云锁的空山若现欲隐是那么地难以捉摸和测度。柔而清澈地妙韵若如一个局内人却偏以旁观者的冷漠去凝视挥之不去的宿命令人感到沉重的生命也可以一种冷淡的态度去演绎诠释。
箫声一转忽然有如林中石上清泉轻轻地流动。
明明箫音来自于是无限的远方偏偏又像于面前吹奏。那无从语诉那令人心魂牵引的萧音化为天簌于天下之间一种神秘孤独的喃喃前行。
徐子陵顿时勾起一种孤寂和落寞清苦和孑影。
仿佛看到一个人总是静静于林间伫立或是孤独前行无伴无友除却一支玉箫于手天地之间再无它物相随。晚星微风幽林清溪方岩残雪总是这一些东西在那人的生命中连绵无尽总是这种平淡的日子在她的生命里重重复复斗转星移却无尽无终。
萧音越是婉转越是柔细最后凝为一丝。
似泣幽怨如歌伤情……
徐子陵心中大怜几欲泪下。他忽然好恨自己为什么如此迟来忽然好恨自己为何会忽略她的生活和情感。她本来也许能生活得更好就算自己无法给予她一份专情但是也能给予她一份真情一份与众相处的快乐一份她最为缺乏的亲人温暖而不是让她常年隐居山林寂寞空渡自伤自怜。
箫音忽敛。
徐子陵也自梦一般的思潮中清醒过来。此时他的心中大痛决定不顾一切即使天下人反对即使天下人不容他也要小心翼翼地护她于怀。
因为她是那样的孤独她是那般的可怜她是那么的无助。
她的命运让她一个弱女子无所适从她不懂得抗争也无力抗争。她的出生就是一种悲剧但是这一种悲剧却并非她自己的选择而且更不情愿。可是偏偏有人将这一种悲剧强加在她的身上让她一直没有甚至远远比普通人更加少的快乐和关爱。
快乐离她是那么的遥远。
孤寂总常伴于她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