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大厅,关浩被眼前的建筑骇得目瞪口呆,这房子的辉煌程度比起舒菲家的房子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每一款家具都是他娘的全新货色,甚至有些连品牌标签都没有拆。
“别干杵着,过来下一盘棋怎么样?这盘棋我可是等了你十几天了。”那苍老的声音在宽阔如足球场的大厅内回荡起来,十分具有穿透力。
关浩惊呆了,眼睛睁得老大,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刚在电话里听起来还不怎么当一回事,再联想到下棋……他瞳孔缩得跟针眼似的,小宇宙在眼前不远处爆炸开来:自己跟自己下象棋的糟老头?
“臭老头,你敢不敢出来?有种就别当缩头乌龟。”关浩暴喝一声。
“年轻人,不要这么激动,如此浮躁怎么做大事啊?我不是在这吗?”糟老头平平淡淡道,听起来他那脾气倒是好得天下无敌,任关浩怎么骂他都一点不生气。
关浩四下扫视两眼,发现周围空无一人,但这次他是听清楚了,那老头的声音是从大厅中央的沙发后面传来的,但却看不见他的脑袋。
他走过去一看,不由大跌眼镜,这情景实在太滑稽了吧?那糟老头居然坐在地上,跟前还摆着那副叫《蚯蚓降龙》的棋谱,自顾自地把玩着,这不是下棋,根本就是他妈的小屁孩玩积木啊。
“我操你大娘,你以为自己还小吗?”关浩崩溃地骂道。
“你都知道我不小了,怎还操我大娘呢?她骨头都化成灰烬了,想不到你好这口。”糟老头讽刺道。
还是这么淡定?关浩暗暗称奇,心道,你妈妈的,老子就不信你不生气。他一口气问候了对方十八代祖宗,以前读书当小混混时的粗口爆得天花乱坠,气吞山河,差一点连屋内的高质玻璃都震碎了。
然而那老头子依然不生气,抬起头呵呵一笑道:“累了吗?来喝口茶吧,咱们边喝边研究。”
没把对方惹毛,关浩却是气晕了,这样骂他都没反应,反而请我喝茶?传说中的圣人?
关浩终于知道这老头子不是一般角色,只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既然有茶水喝他也不客气,任他现在百毒不侵的体质更不畏惧对方下毒,也盘腿坐到地上与那老头斟酌起来,切主主题道:“我女朋友呢?”
糟老头又抬起脸来,拾起身边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宽大无比的墙面上立刻浮现出一幕高清影像:尤燕被蒙着眼睛,嘴巴被黄色胶布封住,绑在一张椅子上,看起来好不狼狈,却也丝毫不影响她那双露出短裙下的无敌美腿的诱惑气质。
原来这个看起来没有一点脾气的臭老头是个笑里藏刀的狠角色啊。自己的御用老婆被人如此对待,关浩差点气得吐血,目露杀机地盯着对方那把老骨头,余光警惕着四周,暗暗盘思起来,如果现在出手的话,一拳就可以轰烂他脑袋,就是不知道隔壁有没有几把机关枪在瞄着自己。
那老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你不用白费心机了,那女孩子的房间只有我知道打开的密码,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她立刻就要陪葬的。”
关浩心里一慌,打消了那个冲动的念头,哼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咱就不能先下一盘棋再说吗?上一次你输了,难道不想报仇雪恨?”老头说道。
如果杀人不犯法,关浩现在就想杀了他,麻痹的也太啰嗦了吧?老子现在哪有心情陪你下棋,操你孙女那逼。
尽管他恨得咬牙,却不好发作,只好顺从对方的意思,拾起一颗棋子拍下去。他下棋的动作就像下的并不是棋,而是愤怒。
大约十几步棋下完,关浩被他叫杀了。
只听糟老头说起风凉话,道:“你怎么又这么不小心?还是我赢了,这棋本来应该平局的嘛。”
“平你孙女那个大屁眼让我爆菊花,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别浪费大爷的时间。”关浩哪里还在乎棋局的输赢,刚才骂他祖宗不过瘾,现在干脆就问候他的后代。
可别说,一问候他孙女,那糟老头的脸色竟有了异样,跟黑面神似的瞪着他,布满鱼尾纹的眼角明显地抽动几下,一字字道:“你说什么?”
哈哈,终于有反应了吗?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知道生气两个字怎么写呢。
一见把对方惹恼了,关浩便得意起来,嚣张道:“我说爆你孙女的菊花,怎么样?莫非还是chu女?我最喜欢爆这种了……”
话音未落,他后胫处突然传来一阵风,下意识地感应到了危机来临,只见他身后的墙上射出一枚针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腿一蹬,手掌拍地而起,身体悬空翻了个漂亮的跟斗,险险避过这一针。幸在他武艺高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按道理说他避开这一击,就意味着对面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糟老头肯定要中招了。然而事实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只见那糟老头轻描淡定地抬起两根手指,夹住了那枚针管,如此反应和出手速度,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