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交谈关浩才发现,原来这老头姓一色,乍时间听起来有些熟悉,这伙人是某知名企业第一时间出来救世济贫的,结果一色君一下车就赶上一次强烈震荡,成了离群孤雁,最后让一碎石砸中头颅昏了过去,刚醒没多久就让关浩给救了。
齐心协力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能疏散的人群都调去了安全之处,关浩和周思彭被请上了一色君的专用轿车,声称要好好地感谢他。
本来关浩想拒绝他,这点鸟事本来就是医生的份内工作,可愣是经不起他的盛情款待,跟绑架似地把他推上了车。
一色君一路上与关浩侃侃而谈,才得知他是丽人医院的医生,此行日本为的就是宣扬中华医术。
关浩一直有点惶恐不安,小日本怎么好客到这种程度?特别是他听起“一色”这两个字眼愣是觉得耳熟。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被自己打残的那个二世祖不是叫一色志乃吗?可别说这位一色君是他爷爷啊,那就太狗血了。
出于好奇,他还是决定试探一下,说道:“一色君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应该子孙满堂了吧?”
老头先是展了一下眉,很快又皱了起来,长长地叹了同口气道:“别提了,最近很倒霉,我孙子……”说到这里他精神一振,兴奋道:“关医生,既然你的医术如此神奇,再帮我个忙如何?”
关浩眼神一敛,道:“有话不妨直说。”
“我孙子跟人打架,被打碎了手指骨,现在还医院躺着呢,医生说治好也不灵活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五雷轰顶!
关浩一肚子苦水不知往何处倒,碎了手指骨,都姓一色,这还不够明显,巧合也不能巧到这程度。
“不知道你孙子断的是哪一根手指?”关浩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确认道。
一色君抬起右手,比量了一下中指道:“这根。”
还果然没错,悲催。
关浩倒吸一口冷气,不大自然地揉一揉太阳穴,神色凝重道:“骨头全碎了吗?什么人打架能打成这样啊?”
听他这么一说,一色君老头猛拍大腿,怒道:“说来可巧了,据说也是个支……中国人,看我孙子不顺眼就把他打成这样,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一定不放过他。”
还好他懂得改口,要是直接说成了“支那人”,按照关浩的个性,就不是断他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少说也得撕烂他的嘴。
“既然伤得这么严重,可能我帮不上什么忙了。”关浩略显为难之情,拒绝得非常隐晦。
周思彭一直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态,心中暗暗生疑,这种反应,一点都不像他的个性。认识了这么久,她很清楚凭着关浩的医术,连整条手臂断了都能接回来,这区区一根手指怎么可能帮不上忙,而他来日本又是为了弘扬自己的中医技术,应该没有拒绝的道理啊,其中肯定有猫腻。
本来可以客观地理解为对方差点把中国人说成了支那人,惹恼了他,那还是能理解的,但此时周思彭忽然想起他跟自己说过关于认识了几个高中生的事情,其中的确包含了这个情节,据说是把一个嘴巴不干净的二世祖教训了一顿,该不会就是打烂了人家的手指吧?
不得不承认她这个想象比较大胆,但综合起来判断,可能性极大。
一色君听说神医也没有办法,神色有些失落,却还是不太死心,说道:“反正你已经上来了,就试试吧,要是实在没办法,再说。”
原来这就是他异常好客的目的,表面上是说要款待一下救命恩人,实则另有所求。现在前有狼后有虎,他又不能跳车,虽然跳下去也没什么大碍,但也不能不打自招,更不能惊动市民,否则日本官方把他当外星人秘密抓去研究,从此中国就多了一个海外失踪人口。
周思彭把屁股挪近一些,嘴巴伏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关浩把也咬着她耳朵回道:“傍晚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为几个高中生打了一个高中生的事吗?那小子也姓一色,应该是他孙子不了了。”
说完一本正经地回过头去,别扭地朝一色老头笑了笑。
周思彭瞪大了眼睛,愣是憋着不敢笑,这回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