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点气喘吁吁了，她的掌心离开了他的唇，林煜觉得蓦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很想，很想重新把她那只手捉回来，可是他不敢。

褚暄双眸愤怒地盯着他，“林煜，你无缘无故发什么酒疯？我跟你说好了，你进去少说话的，可是你都做了什么？那些话是你该说的吗？”

褚暄的眼神，恶狠狠的，林煜觉得好像有一块巨石被塞到了心房上，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窒息了。

陆胤宸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产生这样的窒息感，因为他嫉妒陆胤宸，但是却不会在乎陆胤宸说的那些话。

但是，若是这个人换成褚暄，那么她说的每个字，都能化成最尖锐的刀尖，扎进他的心脏。

她骂他，为了陆胤宸，她骂他。

他是为她鸣不平，他有错吗？

林煜扪心自问，他自认没错。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褚暄，强调道，“我说的是事实。”

“陆胤宸除了皮囊好，还有什么好的？他连血都是冷的，你要是能捂热他的血，早就捂热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你依然无动于衷。为什么你还对他执迷不悟呢？他已经结婚了，你是等不到他回头来找你的，为什么你就不能认清现实呢？他对你那么残忍，褚暄，你是个骄傲的公主，为什么要委曲求全做他不屑一顾的女佣呢？”

“哪怕你愿意做他不屑一顾的女佣，也得不到他的垂怜。”

“褚暄，我对你掏心掏肺，我对你的心，你也应该能体会得到，你一直选择无视，我都心甘情愿等你。可是今天你为了他，为了一个不爱你讨厌你的男人，就差匍匐到他脚下了，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我的心在痛，我为你出头，没想到反而让你觉得我是个无理取闹的人。是，是我林煜自甘下贱，我们半斤八两，谁也没好到哪里去。”

“算了，我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你就当我发酒疯好了。我走了，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如果你想通了，我欢迎你来找我。再见！”

林煜一下子说了很多，很多话都是一时冲动说出来的。

要是他没喝酒，这些话可能还说不出口。

林煜走了，褚暄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并没有叫住林煜，她清楚林煜在等她喊他，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出不了口。

她知道，她伤了林煜的心。

可是她千疮百孔的心，全是裂缝，也不知道能不能愈合了？

她双手抱头，蹲了下来，她觉得，或许她真的需要冷静冷静了。

林煜这样离开，她是有点不舍的。

毕竟一个人相处久了，哪能没多少感情呢？

何况，林煜一直在为她考虑，开解她，给她出谋划策。

家里人，都没有林煜对她这么尽心尽力呢。

而那个人呢，那个人始终高高在上，对她不屑一顾，她的骄傲，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

褚暄鼻子觉得酸酸的，很难受，这股酸意，甚至很忙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她是不是真的应该放手了呢？

骄傲的公主，跟卑微的女佣？

明明可以选择前者的，她为何飞蛾扑火非要做后者呢？

林煜走出去老远，远到褚暄看不见了，他才回头，身后有人走动，但是他想要的那个，始终未曾出现。

或许，他跟褚暄，这辈子是真的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