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粒的头越来越低,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滴。
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到祖母嘴里就变成那么复杂。
“祖母,我只是想去驼峰镇看看小八而已,又没说嫁给唐铭……”
“呵~还在嘴硬不承认。好啊,你说你只是看小八,那我不是说了接小八到咱们府上来,如此你为何又要亲自跑一趟驼峰镇,原由呢?”
白谷粒其实也不太懂,自己坚持想去那边的原因,只是告诉自己,小八年岁还小,离不开家人。
可是看到后呢,难道一直在那边照顾她?
“我知道祖母你不相信我,可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去看看小八而已。我可以发誓,等看完我就回来了,最迟中秋节就能到家……”
“何必多此一举,照我说,直接将那小丫头接到京城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你的发誓,我也不是不给你选择。现在二选一,你出门,我白府没有你这个姑娘。你留下,我让人和唐铭谈一谈,将小八接过来。这已经够可以了吧?我们白府免费帮他养孩子。那小八在我白府长大,日后对她的嫁娶也是有好处的,总比长在驼峰镇那种又小又穷苦的地方来得好。”
白谷粒见她祖母态度坚决,当即有些失落的转身离去。
她得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
脱离白府不可能,可不能去驼峰镇,她心头又不得劲的很。
哪怕知道她祖母说话算话,一定会将小八接来也一样。
是夜镇国侯府中,骆娇恙难得和丁北睿说起此事,想询问他的意思。
丁北睿知道白府的情况,也知道白府并不看重等级观念。
不然也不会给儿女嫁娶的都是寻常的老百姓,更甚者,还有不少农家出身的。
也清楚,白老夫人他们会反对,只是单纯的因为对方是鳏夫。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白谷粒着想。
做长辈的,都是想要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不想委屈了他们。
于他们而言,自己的孩子,都是值得更好的人。
谷粒若嫁给唐铭,那是真的很委屈,事事要低元妻一头不说,连祖坟都没有她的位置,百年后,谁还会记得她?
哪怕生了孩子,名义上是嫡子嫡女,但在小八这个元妻生的跟前,也是永远低一头的。
白府人可以不顾自己府邸的品阶高低,但得有自己的傲气。
他们可以不低头看人,也可以平视人,但绝不会去仰望人。
就好比诗情,哪怕他这个爹做得不合格,但涉及到自己的儿女,态度也不一样。
如果今日墨王是个鳏夫,他也不会将诗情嫁过去的。
即便皇上下圣旨,他也会想法子推了,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低人一头。
何况在他看来,白谷粒完全是一头热,唐铭那边都没有表示,她就将家里闹得翻天覆地,着实不明智。
丁北睿这么想,也这么告诉骆娇恙的:“白家的事,你既然已经表过态了,但就不要去管。那边真需要帮忙,会开口。其实都无须开口,他们要求圣旨也简单的很,只要白大司农一句话,皇上还是能允了他。”
骆娇恙听到前面的话,先是点点头,之后眼底露出诧异之色:“圣旨有那么好求,就一句话能解决了?”
丁北睿这半年多来,与骆娇恙的接触越来越多,对她也有了些许的了解。
听到这话,就知道她不怎么关注朝堂之事,每年都盯着诗情的那些产业。
当然,那些多数都是诗情留下的人在做主,而她不过是走个过程罢了。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瞎忙活,还能乐半天。
不管怎么说,她有点事做,不钻牛角尖,挺好的!
对于现在的生活,他其实挺满意的,不想她又变成以前的模样。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得朝前看。
“这几年随着河渠的发展,白大司农没少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