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
回过神来的杨天昌看着儿子抱着常氏,冷着一张脸朝门外走去,便忙将人叫住。
杨嘉祥不语,只是在路过吴氏的身旁时,眼底带着一抹苍凉道:“吴奶奶,我带我娘去阮家坑一趟,求你帮我把地上的包袱捡起来,暂且放在你那,过两日,我来取!”
吴氏听到她这话,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已经塌了一半的房子,又扫了眼青黑着一张脸的杨天昌,叹息一声道:“去吧,你娘要紧!”
杨嘉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着他娘到的阮家坑,又是怎么敲开了医馆的门。
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一片,心冷得他浑身发抖。
本在医馆里休息的阮安生,半夜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还一度以为自己听岔了。
待听到一道沙哑中喊着救命的声音时,才惊醒过来。
当他打开门,却见到一个浑身熏黑的男子,抱着一个妇人站在门口时,忙道:“这是怎么了?快快进来!”
杨嘉祥将人放下,看着昏迷中的常氏,顿时红了眼。
打小他娘就教他各种做人的道理,而他爹,却不怎么管他,只除了考上功名以后,态度才开始有所变。
他知道他爹怪他娘,只生了一个儿子,让他家子嗣单薄,隐隐有他娘是罪人的意思在。
可他不能说什么,他只想好好念书,考上功名,给情儿妹妹依靠的同时,也能给他娘争一口气。
可后来呢,他爹都做了什么?
他知道他娘,为了他日后的仕途,一直在隐忍。
可他爹,真的是冷血啊!
同床十几年的夫妻,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要被烧死,也不去救。
村里所有人都在忙着灭火,他却站在那看,呵呵,真是讽刺!
阮安生的医术还没那么精,加上常氏又是个女子,只得与杨嘉祥说了一声后,去颜家大宅叫碧云过来。
他这半夜一敲门,顿时也吵醒了住在附近的娟子等人。
碧云打着哈欠,听到消息,顿时眼眸大睁,随即看向也被吵醒的青木,道:“你去和阮嬷嬷说一声,就说常氏出事了!”
话落,人急往医馆而去。
她知晓,这个常氏,对自家姑娘有多重要,也知晓阮嬷嬷与常氏关系好,这事必须得告知下才成。
阮老太睡在耳房,被素心叫醒时,还有些茫然。
待听到常氏出事后,便瞪大了双眸:“怎么会出事,人还好吗?”
“不知道,青木说是碧云叫他来喊人的,她去医馆了,得过去看看才行。”
素心说着,眉头一皱,心下琢磨,是不是也得告诉夫人。毕竟那常氏可是一直护着自家姑娘长大的人,且还不说,她与姐姐生前一直交好。
于情于理,她出了事,夫人看在姑娘的面上,也得关心下才是。
只是眼下时辰有些不大合适,加上府上还有客人。算了,明日再说,现在叫了嬷嬷也一样!
阮老太来医馆的时候,门口就站着娟子等人,她顾不得打招呼,挤了进去后,刚好看到忙碌结束的碧云,忙道:“人怎么样了,还好吗?”“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这日后嗓子可能没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