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里充满了恨意,眼珠是赤红的,就像佟桅言是他的杀妻仇人一样。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手背上有一条一条清晰可见的青筋,就像是爬满了蛆虫一样,很是狰狞又丑陋。
此刻,车头是朝着江面的,而他也没熄火,就连手刹也没拉,就只是脚踩着刹车而已。
佟桅言侧头看着他,看着一脸怒气腾腾的想要杀人的许蒙。她想,如果这会她要是再刺激一下他的话,他是不是会一脚油门踩下去,跟她来个“不求同一天生,但求同一天死”啊。
此刻的江面很平静,水面没有一点波浪,虽说已经是快六点了,但九月底的天,依旧热的可怕。太阳已经西斜,但是西落的太阳却是更加炽热,阳光铺照在平静的江面上,有一种异样的火辣与亮丽。
佟桅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许蒙,你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吗?我怎么就见不得你好了?”佟桅言看着他,表情凝肃而又镇定,“是,我们分手了。我们都不觉得现在的关系还属于见面是朋友的关系。但也不至于到见到你过的不好我会更开心的地步。”
“是吗?”许蒙咬牙冷冷的盯着她,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转眸看一眼前面平静的江面,用着略带着讥讽的语气凉凉的说,“佟桅言,其实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已经不重要了。你有你的多彩生活,我有我的枯燥日子。又何必再相互参与呢?”
“对,确实没有再相互参与的必要。”佟桅言很赞同的说,“所以,我们以后就当是陌路,就连见面点头也不必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现在的生活?要来破坏我拥有的一切?难道不是你见不得我好吗?佟桅言,你为什么要心胸这么狭窄?萱萱哪得罪你了?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她?是我不爱你了,而你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我们俩是互不相欠的。萱萱更不欠你的,你凭什么对她动手又动口的?我一次一次的容忍你,你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这段话,许蒙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怨恨与质责。
“所以,是文景萱跟你说什么了?”佟桅言一脸淡漠的看着他,凉凉的问,语气平淡又平静,没有一点起伏。
“她什么也没说!”许蒙低吼,“萱萱不似你,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不说,还粗鲁的动手。她是千金名媛,知道什么叫礼仪礼貌,人前人后都会给人留情面,更不会如你这般暗箭明箭一起上!”
他的话说的很难听,已然把佟桅言说的一文不值,却把文景萱高高抬起。
佟桅言看着他,听着他这般伤人的话,却竟是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还有一种释然与释怀。就好似在这一刻起,她再也不用对这个男人有什么念想了,哪怕没有爱情,就连二十年的认识之情也不必再念了。
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就是陌生人,哪怕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必再打招呼,完全可以视之为空气了。
“嗯,”佟桅言点头,唇角弯起一抹轻描淡写的浅笑,凉凉的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很感谢你今天让我再一次认识到自己。所以,许蒙,从今天起,我们就形同陌路吧。以后见面也不必再打招呼了。”
说完,打算开门下车,却是被许蒙给制止了。
“许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她一脸淡漠的看着他,冷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