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嘴角僵硬的扯扯,什么都不想说,她还有脸因为自己粗暴了些就回娘家,她……
徐知乎不想跟她说这些,以后这些事,提都不想提,但看她包裹的怎么严实,又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事!你怎么了?看起来伤的很厉害!那些人真是的,判刑的是你不假,犯错的又不是你,讲不讲道理了!有没有让人把暴民抓起来?!”
徐知乎握住她伸来的手,放下,不让她触碰自己的伤口。
端木徳淑见状,心里突然有些慌张:“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莫……莫非是自己昨晚喝多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端木徳淑担心不已,底气不足的垂着头,心中不安的悄悄看向戏珠。
徐知乎见她如此,又有些心疼,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他自己没有问清楚,引诱她喝了酒,怎么能将错怪在她身上,何况……她也是无辜的。
徐知乎开口道:“我没事,下衙的时候处理了一个案子,心里记挂着,你呢?”徐知乎上下打量着她,包成这幅样子!
端木徳淑拢拢脸上的面纱,低声交代了酒后反应:“戏……戏珠说过两天就没事了……”
戏珠闻言急忙点头。
“怎么会这样?”徐知乎立即担心的掀她的面纱,解她的扣子,要看看她怎么样了才放心。”
端木徳淑急忙后退一步:“没事,没事,已经涂过药了。”
徐知乎皱着眉,那怎么行:“托着她就要往房间走。”
端木徳淑急忙开口:“不行没时间了,母亲叫我们去用饭。”
用饭什么时候不行,她伤成什么样子了他只有看过才放心!
端木徳淑见他还拽,只能妥协道:“别,别,我露手臂给你看,不能扯我衣服……”
徐知乎冷眼看着她,满脸不赞同。
端木徳淑可怜兮兮的开口道:“很丑的,我不想你看到——”
“你我夫妻,长年生活在一起,你我谁能保证以后让对方看到的都是彼此最好的一面!不要任性,过来,我看看。”
端木徳淑闻言看眼徐知乎。
徐知乎伸出手:“来。”
端木徳淑心里暖洋洋的,笑笑,伸出手,将手放在他的手心。
一刻钟后。
徐知乎摘了她头上的纱绢,将她领口的衣襟扣好,看着安分不语的她,开口道:“只是耳朵后面有一颗,不用把脸都包上。”徐知乎目光扫过她眉宇间的花钿,映衬着她柔软的目光,心中也跟着温暖起来。
“……”端木徳淑站着,任他摘了头上的轻纱,去了袖笼上的丝线。
“有这些东西,母亲问起来你更不好回答。”
端木徳淑乖顺的点点头,子智说什么都是对的。
徐知乎拍拍她的头,在心里松口气,幸好,她不记得。
……
月光下东风徐徐,院里的花树开了银花,风声缓缓,吹着星星似的灯火,银花如雨点般的洒落,华丽的亭台楼阁间,长长的走廊连通着灯光亮起的深处。
端木徳淑挽着徐知乎的手臂走在去往正院的路上,心疼的看眼他发带的位置:“真的没事吗?”
“已经不疼了。”徐知乎的声音如月光缓慢轻柔。
“怎么弄的啊?真的是让人打的?”她也知道子智在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朝中也得罪了不少人,弄过不好有那心底恶毒的趁他不备袭击他。
“不要担心,昨晚不小心在门框上撞的。”
端木徳淑闻言愣了一下,惊愕的看向子智:“撞的?”
徐知乎眉头跳了一下,继而十分肯定:“撞的!”
戏珠闻言急忙点头,开口道:“是啊,当时少夫人睡着了,奴婢听到好大一声,少爷非说没事,不想吵醒少夫人,奴婢忙活了一早上,就忘了告诉夫人……”呵呵。
端木徳淑看看戏珠,又看看一脸平静的子智,自己想出了一个结果:“都怪我。”如果不是自己喝醉了让他抱回房,他也不会看不清路。“请过大夫了吗?伤的重吗?怎么还包扎了?有伤口?”自己脖子也疼,可也只是青了,子智的伤口肯定没他说的那么简单,否则他不会忘头上带东西。
徐知乎握住她又想伸出来的手,安抚道:“不重。”
“不重,包这么严实……”他担心她,她也同样担心他。
戏珠眼看少夫人要动手,急忙道:“少夫人,没事的,就是见了点血,少爷是不小心磕到雕花上了,还是奴婢替姑爷包扎的呢……”
端木徳淑心疼的看子智一眼,
徐知乎捉住她伸来的手,依稀还能感觉出手掌打在脸上的感觉,从小到大,他也算见识了……“走吧,别让娘等急了。”
……
后院正院内。
阿土姑姑不动声色的对夫人低了个眼神: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