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来!”赵氏想到自己跟徐夫人的对峙心里更不痛快!甩下小仙向前走去。
端木徳淑垂着头站在原地,娇嫩的小脸羞愧不已,冰魄如霜的眼里立即盈满了泪,下一瞬间便愤愤不平又愧疚的哭了起来,怎么就成她不对了,她不给那两个陪嫁开脸,就活该受着吗!她就不给陪嫁开脸了!就不——
赵氏听到哭声,心里恼了一声,又脸色铁青的转了回来,看着娇滴滴的女儿哭的万分委屈,鬓间玉钗轻颤,柔弱的身体几乎撑不起它的重量,心里又是一阵心疼:“好了,不过训你几句。”
“我又没有错,我……”
你还有理了:“我要是不猜出来!你就一直让我认为他打了你是不是!”
“那我怎么说吗!”端木徳淑对着自己的娘当然是,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
赵氏看着她不依不饶不想善罢甘休的样子,任命的叹口气:“好了,哭什么哭,也不怕让人笑话,走,回去。”
“本来就不是我的错。”
“是,是,娘不对,娘瞎猜。”赵氏看着这个活祖宗,哭的娇憨柔弱的样子,心里既放下了一丝忧愁,又有了新的愁色。
端木徳淑跟上母亲的脚步,依旧委屈的抽噎着。
赵氏叹口气:“我都是为了谁,当初跟你说,你不听,现在哭哭啼啼的,你以为娘是在害你不成。”
端木徳淑倔强的不说话。
赵氏不是不知道,可男人吗,总有三分略根性,你不找个人让他磋磨,还让他磋磨在自己身上吗!傻:“不就是给丫头开脸,好像要你半条命一样,照你这样说,你又不往他身边放人,还想他千依百顺的依着你,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端木徳淑仰着头,不妥协,光霞映在她脸上,肌肤如玉。
“你要真有那等本事,会可怜兮兮的跑回家。”
端木徳淑被娘戳到了痛处,跺跺脚,转身向听雨楼跑去。
明珠、戏珠急忙去追。
张姑姑看着小姐跑远的背影,一阵心疼:“夫人,小姐和姑爷新婚燕尔,您何必说的这样的重。”
赵氏心里也有些后悔,她难道还真希望女儿、女婿两人有解不开的矛盾吗,若是那样今天娘家的事就会让她很为难:“成婚都快三个月了,还谈什么新婚燕尔!”就是平日太娇惯她了!
张姑姑舍不得怨怪小姐:“那也不用逼迫小姐,等小姐有了身孕,一切不是自然而然吗。”
“我就怕她,到时候还……”
“不会的,小姐是明理的孩子,就算当时有些伤心,给小姐几天时间,小姐慢慢就懂了。”
赵氏叹口气,还能说什么,向前走了两步,又吩咐道:“你一会去看看她,有什么缺的给她添上。”
“就知道夫人还是疼大小姐的。”
她不疼这个冤家,疼谁去!
……
端木瑞晚上喝的微醺的回来,手里打着拍子,嘴里哼着幼时的曲调,飘飘然被大舅哥恭维的刚刚好,女婿出马平定的事,大舅哥必然要将恩情记在他头上,加上长子的事轻而易举的解决,端木瑞更是对徐子智满意了十分。
赵氏亲自为老爷解下披风,看着他嘴里不成曲的小调,脸上的神色便知事情解决了七七八八。
端木瑞一把抱住娘子。
旁边的佣人,除了近身伺候的两位姑姑,均退了下去。
赵氏被扑的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好,推又没有推开:“别闹了,都看着呢……”
“不过是些丫鬟婆子。”端木瑞没放,更没醉,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种感觉生平难遇:“你不知道,女婿今天真给我这个老丈人长脸……”
赵氏虽然心里也十分感激女婿,可也正恼着徐子智,能有什么好话:“我看你醉的不轻。”
“诶……”端木瑞揽着娘子坐下,轻飘飘的讲起今天发生的事,以往虽然也有人将事求到他面前的时候,但是这次不同,这是女婿的孝敬,孝敬了别人欠他天大人情的机会,能一样吗!
这是端木府以后的底蕴,是即便他不在了,一样能看到端木府屹立百年的荣耀。
他怎么能不心中满意,精神微醉。
赵氏看着他的样子,这把年纪了,怎么会不理解老爷今日的心情,她也高兴,还清醒,小仙和子智之间不是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端木瑞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道清明:“子智和仙儿之间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两人间的口角,你女儿你还不清楚吗,你别管她就是。”
端木瑞这就放心了,点点头又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你多劝劝她,快过年了,差不多就行了。”
赵氏心里苦涩,刚刚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想不到连向来高看大女儿一眼的夫君也是这样认为,就因为徐子智为家里解决了这件事,一些事情上便都可以谈了。
赵氏正心不在焉,便觉得身上的手不太安分。
赵氏立即止住她的手;“你做什么,还没有洗涑……”
端木瑞抓着娘子的手,难得软声相求:“你陪我洗……”
……
夜幕下,徐知乎一身青袍外罩了一件黑色的裘衣,身形越发俊秀,玉冠在夜色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脸颊刚毅,神色微恼。
辞诡、诫谄安静等在马车旁,无人说话,也没人叫门,这么晚了,少夫人恐怕早已经睡了。
……
听雨楼的灯已经熄了。
影影绰绰的紫色帐子里,端木徳淑因为与母亲说开了心里的不安总算落了地,小脸陷在紫色的软枕中,长长的睫毛刷出一小片阴影,嫣红的嘴闭着,长发散落在脑后,除了小脸,全身包裹的柔软的床褥中,睡的脸颊通红。
今晚明珠值夜,睡的半梦半醒间睁开眼,从厚重的冬帐中掀开一条缝看进去,见小姐睡的安稳,又小心的将纱帐掩好,眯着眼靠在床榻上。
……
端木府后门外,徐知乎的脾气就像他吹的冷风,吹的够够的了,也不知道在恼什么,甩袖离开。
诫谄挥动马鞭,心里为端木府这‘高人一等’的安逸感佩服不已,难道京城现在让众官员有夜不闭户的错觉了?
他们少爷在后面站了那么久,就没有看守的人看见通知一下少夫人?
诫谄摇摇头,也不知道端木家混到现在还没有落寞是运气太好,还是愣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