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诡。”
“回少爷,事情不是属下说的。”
“是不是,都去慎行堂领罚。”今日之事是母亲不计较,若是计较呢!
……
书房内,夜色下的竹林窗前,徐千洌欲放在唇边的茶杯,慢慢又拖回手中,听完属下报上如此不避人耳目的话,眉头微皱,过了好一会方开口:“夫人,最近可有什么不妥。”他即便去偏院,也不会在那里过夜。
科通回忆了片刻开口:“回老爷,没有。”
徐千洌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没有规矩:“你传话,最近就让夫人在府里歇了吧,与端木家的婚事……”也就此作罢!“你将少爷叫来。”端木府敢如此对他儿子,真以为他女儿金贵了!
就端木府的行事作风,至今能坐稳那个位置,是因为皇上昏庸无能,不是他端木瑞能力卓绝!就是再愿意,也不能让人捏了把柄肆意被人揉搓,落了下风!
……
李岁烛岂会在府里歇了,说的好像平日她会经常出府一样,成婚这些年,除了忙儿女就是忙他,她出过几次府,他心里不清楚吗!
竟然说出让她在府里歇了吧,歇了就歇了,正好她最近看到府中的杂事就心烦,爱让谁打理谁打理去。
李岁烛正好听闻端木夫人今日要带着身体渐好的女儿去荣福寺还愿,李岁烛想了想,便让人备车去荣福斯歇一段时间,最好歇到徐千洌死了再回来。
徐姑姑心里着急,夫人这是怎么了啊!老爷都恼成这样了,夫人怎么还不痛不痒的!老爷不让出府咱不出府就好,非跟老爷对着来做什么!最后还不是夫人心疼。
徐姑见夫人命人去收拾衣衫,心里越加着急,仗着往日的情分,急忙阻止:“夫人,您别犟了,咱跟老爷认个错……”老爷心里是有您的。
李岁烛这话听的稀罕?“我有什么错?”
徐姑不敢相信,您错的还不够多,老爷不离席,您离席;老爷说什么,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莫名其妙给少爷定了这么一门让老爷不喜的婚事,后续还闹出这么多事;更别提前日还……还说出那样不着调的话;现在又要出门,还没有错?
李岁烛叹口气,看眼阿土,何尝不理解阿土心里的害怕担忧,若是以前,徐千洌皱皱眉,她也要在心里反复琢磨一晚上,忧愁自己哪里错了?
可是这些所谓的错误,真的就是自己错了吗?他说话,她不能开口,晚上洗涑结束,他若是看书入了迷,一坐便是两三个时辰,她怀着知慢,便背脊挺直的坐两三个时辰。
等他结束,看也不曾多看她一眼,只是一句睡吧。
平日里除了对自己打理后宅兢兢业业上点头一二,可曾认同过她的付出,夸过她送去的衣物,赞过她一幅画,甚至她都想问,他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李岁烛现在想不通的是,当初她为什么觉得此人值得她一退再退,无怨无悔的付出,就因为他那张脸,还是因为他只是娶了她,她便要如此任劳任怨!
端木徳淑那样跳脱的还有人惦记的你抢来抢去,她这样无怨无悔的,就活该别人呼来喝去,最后还落得幽禁后院的下场!
李岁烛冷哼一声!管他是谁,她不单不管他,她还不管她儿子是不是忙的脚不沾地:“去,通知少爷备车,送本夫人出行。”谁爱忙谁忙去!
……
荣福寺内。
端木徳淑一袭浅色素花长裙,头发简单的梳气,发鬓间是一只振翅欲飞的浅红色蝴蝶簪,簪缀上的流苏垂落在她的耳际,风一吹,金光流转。
端木徳淑垂着头,与他同站在寺庙后院一处风景优美的小路上,羞涩的粘着地上吹落的花瓣:“伯母……身体如何……”
徐知乎看着风吹落的花束,她便站在不愿去,头上落着一片小小的叶子,乌发如墨,绿意欲滴,他没有走,也没有不耐烦,何况他本身也喜欢这里的静谧的景色,尤其景色里还有一个她。
徐知乎闻言,想起母亲来此的借口,想了想开口:“无碍。”
端木徳淑脸上立即绽开一抹冰雪初开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正是跟她说话,虽然……声音听不出息怒,可,她的出来他的认真,她就说嘛,他只是不爱说话了些,其实心里很温暖的。
就算知道是自己特意过来这里偶遇他,他也没有生气。
徐知乎看着她笑,神色怔了一下,她笑起来……好看,可却不会掉,她因为自己的话笑起来时,会更另他心跳加速,脑中轰鸣,想要……
端木徳淑顿时上前两部。
徐知乎下意识的要后退,像饥饿的人,看到熟透的果子,想吃,却不敢靠近,但他生生止住脚步,母亲的话再一次在他脑海中想起,所以心里再紧张害怕,也不曾异动分毫,如果这样,她……会爱上他的,是吗……
端木徳淑在距离两臂距离时停下,心中开心,她其实好喜欢他,距离他近一点就好开心,好开心:“那天……”
徐知乎耳唇腾的红了,面上却微丝不动了,脚尖向外,想跑,他不喜欢太过外漏的情感表达,那天……
“谢谢。”端木徳淑立即羞涩的卷着自己的袖子。
徐知乎不说话,空气中面着浅浅的香气,不知道是初开的桂花,还是此刻的她。
“你真好闻。”端木徳淑下意识的开口。
徐知乎闻言顿时不再管母亲说过的话,转身,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除耳唇以外的地方也快速泛红。
端木徳淑见状,顿时急的跺脚,她不是那个意思!她都说了什么!她是说花——她——哎呀,丢死人了!
端木徳淑羞愤欲死的也转身跑远!
……
徐千洌晚上下了府衙回府后,看到仅仅来请安的女儿,才知道李岁烛不顾他的敲打,直接出府了!
徐千洌冷着脸坐在主位上,风雨欲来!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