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西雨见情形不对,赶紧拿出昨天那幅画问了一句,算是给徐相一个台阶下。
今天不用早朝,徐相却是从外面回来还是这个时辰,昨晚去了哪里自然不言而喻。
徐老夫人脸色那看!冷哼一声!打死她都想不出做出这种一大清早从别人家出来的这种事的人会是她儿子!
齐西雨有些紧张,唯恐气氛太僵,早知道她就晚点过来了。
徐知乎点点头,一幅画而已,徐知乎扫了一眼:“母亲喜欢便是。”
“自然喜欢。”徐老夫人冷着脸:“此等意境下的风骨傲气已经不多见了,何况还出自一个女子之手,当称之为楷模!”
“……”徐知乎不说话,有什么可说的。
徐老夫人见状更生气:“不单我这个老太婆喜欢,西雨也喜欢呢,你看着呢!作品如人品,此女子一看便是自律之人。”
徐知乎看了一眼:“嗯,尚可。”
“就这么一句话!”
齐西雨见状急忙将画收起来,早知道她就不问了:“娘,相爷也回来了,让人开饭吧。”
吃什么吃!他在宫里什么没有吃,现在未必吃的下家里的‘粗糠淡饭’!
徐知乎起身:“母亲,孩儿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就不陪母亲——”
“才回来就走!”徐老夫人脸色立即冷下来!这么多年了,跟那个狐狸精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就那张脸!还没看腻!
徐知乎神色从容:“真的有事,朝政上的事。”
“朝政上的事你回来如此晚!你还知道朝政上有……”
齐西雨见老夫人还想开口,急忙道:“娘,老爷忙便让老爷去吧,不是有我陪您呢,还是您老人家嫌弃我烦了。”说着赶紧示意徐相先走。
徐知乎也没有多言,他母亲看仙儿永远不可能顺眼的,既然这样,也不必硬碰到一起,不见面就是。
徐老夫人看着自家儿子毫不犹豫的离开,顿时气的脸色难看:“你看看他,你看看他!你还替他说话!你这傻孩子——”徐老夫人气的跺跺手里的拐杖!怎么被那个狐狸精迷的忘了他自己姓什么!这些年更是那个女人说什么是什么,端木家的那个儿子都升了几级了,就连他们家那个二女婿如今都官拜正三品,真把他自己当人连襟了!也不看看对方那点才学品行配不配如今的位置!
徐老夫人想想就憋气,她能容忍孩子造反,能容忍他不顾礼法,但绝对不能容忍他如今昏君一般的想为,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
“娘……”齐西雨见老人家神色缓和试探性的开口:“这么多年了,您何必让相爷为难呢,既然相爷喜欢您也喜欢着便……”
徐老夫人一听便急了:“我到是想喜欢,她给我正脸了吗!我还舔着脸去求她一个晚辈吗!不贤、不忠!我想高看她两眼,她可给我机会了!”
齐西雨赶紧闭嘴,急忙转移话题:“吃饭,吃饭,都饿了呢。”
……
敏华殿内。
陆玉裳皱着眉,手指反复摩擦着手里的团扇,平静不身在你的容貌,这两天微微废了心心思,但再漂亮的容貌,也挡不住主人此刻隐隐有些心焦。
陆玉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沉不住气。
说沉不住也算不上。
陆玉裳微微垂头,仔细想想信里的内容,从头到尾在心里又背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内容中规中矩,隐隐又松口气,无形中又给了自己底气。
但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放下,又有些憋闷的委屈,就算她信中的内容再不合他心意,他连一个回复都不屑与给她吗?怎么说,她与徐家寡居在家的小姐也是朋友。
圈儿远远的站着,心里闪过一丝惊愕,她还是第一次见贵人如此沉不住气的样子,何况这种事,谁能想到……圈儿心思不禁活泛了几分,有几个男人能真经受得住诱惑的,何况她们贵人这等美人,若丝肯花几分心思,这后宫都可……
“贵人。”
陆玉裳抬头,眉眼重新淡漠如初。
圈儿心中一怵,她家娘娘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聪明了,喜欢聪明女人的有几个,好在相爷应该不反感:“奴婢打听到相爷这几日有空,贵人何必不亲自问问相爷呢?”
陆玉裳看也不看圈儿,她想什么,她心里清楚。
圈儿撒着娇:“奴婢知道贵人不愿,也觉得奴婢多事,可这光明正大的事,贵人一片磊落,就是相爷听了,也要赞贵人一声爱子之心,有什么好躲闪的,这样不清不楚的使劲,才显得娘娘心意不诚呢!”
“……”
“娘娘,您别自己吓自己了,在奴婢这个旁观者看来,您和相爷还八竿子打不着呢。”
陆玉裳的脸色立即冷下来。
圈儿不也怕:“亏娘娘在后宫多年,还会为这点小事踌躇,您看看应娘娘,人家手里可是抓着大鱼呢,皇上永远不清醒则罢,一旦清醒,前途无量,到时候再与皇上生两位小皇子,皇后娘娘的位置都危险,贵人您……”
陆玉裳快速道:“你不用激我!我这一辈子就是平平淡淡的又如何!”她从小在陆家受了多少折辱!早已看透这后宅手段,如今追求一份安宁:“难怪皇后娘娘要处置你们这些跳腾的奴婢,当真是敢教唆主子!”
圈儿不服气的跪下!
陆玉裳心里很烦,这种焦躁来自什么她心里清楚!就是清楚才更厌恶自己!
可如果问她,为了徐相她敢不敢不顾尊严不论世俗眼光的更他拼一次!她肯定是敢的!
陆玉裳转身回了内殿。
圈儿心里有了计较。
……
凤梧宫内。
明珠为娘娘挽了发,正了正髻,挑着发钗:“想不到陆贵人为此,竟让八殿下吃这么大的亏。”
“……换一些单一的吧。”
“您又不是四五十的老妪。”
“也不差几年了,她可出去了。”
“出去了,这么好的哭诉机会,还不抱着相爷的裤脚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