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说话呢,依奴婢看,九殿下大智若愚、安静从容,自律懂事,最是出彩不过的一位皇子。”
“是啊自律懂礼,却不是律人律己,他的眼里除了他脚下的一亩三分地,我就没有看到别的。”
“那是娘娘教的不好!娘娘若是将九殿下从小……”
“行了行了,我还没有说几句他,你就顶了我这么多,他若不是我儿子,我礼他读什么圣贤书,第一个就排出了他去。”
明珠也有些不愿意听,但她明白娘娘说话定然是可观的:“也不至于那么差吧……”九殿下虽然木讷安静了些,可也不知乎那么不堪吧。
端木徳淑叹口气:“但也不是天资多出彩的,阿静带他,定然是不会违逆了他,处处夸赞的,可你们看他,可又一点四皇子、二皇子的样子。”
“说明咱们就皇子天生会体贴的人。”
“你不如说他天生不愿意动!”端木徳淑心中冷哼一声,认了又不会少块肉。
戏珠闻言忍不住为小主子辩解:“静妃娘娘本就是那样的人,皇后娘娘若不把九殿下交给静妃娘娘抚养,我们九殿下何至于现在这样没有大局观!说到底是要怪娘娘的。”
明珠撞戏珠一样。
戏珠不依:“娘娘就是在找借口,看不得我们九皇子一路顺风顺水,现在都不想将皇位留给咱们九皇子,不定要便宜了谁去,你还不准我多说几句了。”
明珠:你狠!
端木徳淑神色如常,对戏珠的话没什么想法,她到不介意九儿天生没有志气,后天养成的才是危险,若是因为养在静和殿就缩头缩尾,将来若是一朝在天,才是天下苦难的开始。
“下个月,让各宫的皇子公主,每日必须到安君殿学习三个时辰,年满五周岁的皇子,入住安君殿,允许每三天回去一次。”
“娘娘……”
“传下去吧。”她要再看看,也都养在身边指点一二,再过两年看资质,也免得冤枉了那自家两个弟弟妹妹苦恼大家,还坐着无动于衷的儿子。
哎,至少没有看热闹不是,知足吧。养养看吧,不能不教不养就否定了孩子去。
……
徐府议事厅,众臣刚刚讨论闭一番国事,各自出来活动活动,等会还要继续。
春日勃发,各项事务汇集,总要忙过两三个月去。
荀故风站在明心院中看向曲径幽林伸出新开出的花墙门,停下脚步。
“荀大人看什么?”
“没什么,刚才陆大人说要去看什么?请吧。”
书房内,少忧低声将皇后娘娘后宫的安排说给了相爷听。
徐知乎神色如常的喝着茶。
一旁的侯爷急忙起身:“相爷若是忙……”
“无碍,一些家里琐事,刚才说到哪里了。”
“回相爷,征兵。”
“嗯,安排新的人去也没什么不妥,雁国休养生息这些年,又是太平年代,本也不是为了战事,未必没有人愿意,雷家军不接受整合也是情理之中,能散的散了,放出去也是刺头,我融一部分,剩下的便留给他们念个旧。”
“相爷……”
“想按这个想法试试,以前征兵艰难,现在未必……”反到是他的人放在下面不定便宜了谁,以防万一,让他们抱团是最好的禁锢方式,没脑子就是没脑子,总以为不散便是赢了,那就抱着吧。
天色渐深,浅柳扶风,又送走了一场黄昏的薄雨,春色正浓的晚上便有了些许凉意。
少忧为相爷加了一床被子,铺好后起身想问问相爷是不是要全弄死清心,便见相爷欲关窗的手放在你把手上,眼睛望着窗外,另一只手里的书久久没有动过了。
少忧一慌,急忙上前。
徐知乎已缓缓关上窗,书上已沾染了几片雨后的朝气。
“相爷……”
徐知乎声音有些倦怠:“无碍,忙完了就下去吧。”
少忧不敢违逆,又看了看关上的窗,转身退了出去,路过走廊一次,回头,月色下那扇窗户外的荷花池内,荷绿铺天盖地的展开长势正好,这……有什么值得看的吗……
少忧不解的又走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相爷莫非在回忆将夫人丢下去的‘丰功伟绩’!
……
夜早已经深了,窗外又飘起了西雨,凤梧宫早已落了窗,春雨细腻,最是金贵的,没一会又没了踪迹。
明珠打了个盹醒来,梦里的场景还觉得荒诞,猛然看到暗色中的黑影,整个人顿时打个激灵,若不是相爷和镇西王身形差距太大,她险些吓出三魂七魄去。
徐知乎在黑暗中看她一眼,神色微微不解,他又不是第一次晚上过来?
明珠不禁心虚,她……刚刚梦到镇西忘了,呵呵……
“去外面守着吧。”
明珠镇定的屈膝:“是。”只以为她睡熟了走了神罢了。
徐知乎神色愉悦的退了靴子坐在床边,想了想又等在床边晾了晾身上的寒意,脸上带了一抹今日心情不错的意气风发,温文如玉的雅致中多了绘声绘色的灵气,他垂着头,睫毛眨了几来回,似乎猛然察觉出自己傻来,脱了外袍,转身压了上去。
戏珠是被无声的重物落地声惊醒的,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急促密集,声音巨大!戏珠想也没想,一个精灵爬起来向内室冲去!
同时跑来的还有同样值副夜的一等侍女、品易!
明珠站在门口,殷勤的看着他们!请啊!在这里站着干什么!一个个跑这么快!现在到是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