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姑姑立即给二皇子穿戴整齐,还不忘哄着:“听戏珠姑姑说,皇后娘娘还为众位小主准备了好吃的南瓜饼,杏子酥,谁去的早,就能拿一大盒子回来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宫里不缺这样吃食,不过是逗着孩子们玩。
二皇子闻言,哪还管自己穿的像不像一个大笨熊,撒丫子向凤梧宫跑去。
钱姑姑见状一句招呼没来得及对王姑姑打,急急忙忙追着自家主子跑去。
王姑姑看着‘一对活宝’心中情绪一般,二殿下一屋在安君殿是出了名的嗓门大没心眼,钱氏那小家子气虽然没有传给皇子,但大大咧咧没脑子,二皇子绝对学了三分。
王姑姑想到这里,不禁看眼身边的五皇子。
五皇子手里捧着金丝暖炉,神色孤傲,王姑姑心中不禁升起一抹骄傲,这才是皇家该有的气度做派,一言一行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哪里是二殿下能比的。
王姑姑屈膝:“殿下,走吧。”
五皇子看眼不远处的雪地,又收回目光,心中平平,又长了一岁,少了个以后长大可能分宠的弟弟,也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日子还要考自己争取,自己走,无论是母后的宠爱还是以后会被分到的权势宫殿,好的都是有数的,少一些竞争的人,都是好的。
……
雪化了几天,太阳照在皇城的黄瓦朱墙上,几名小太监趁着天气好,在敲屋檐下长长的冰凌。
乾心殿内。
青儿端着米粥,坐在矮凳上,边用勺子慢慢的搅动着浓粥边轻轻抽噎,越想越为皇上委屈,越想越觉得皇上不值得:“皇上病着,有些事本不该打扰皇上……”
青儿瞬间红了眼眶:“可皇上一定要振作啊,无论多难答应奴婢都要挺过来,如果皇上去了……”
青儿的眼泪潸然落下,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用手帕擦擦眼泪,抽噎的开口:“留下任人宰割的小公主小皇子们可怎么办……前两日夜雪重,也不知是染了风寒,还是有人不尽心更或者就是某些人别有居心,结果……十一皇子就那么去了,那可是皇上的子嗣啊……皇上还没有看过一眼呢……”
青儿说着擦擦眼睛:“那些人是不是准备……”青儿不禁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手掌握了一瞬,又目光呆滞的松开。
青儿自顾自的说着:“出了这样的事,皇后娘娘不想着约束皇子公主平日的行径,还要给皇子公主建什么冬场地……皇后娘娘她其心可……”
青儿又急忙闭嘴,最后一个字不敢说出口:“皇上您一定要振作,您若是不管不顾了,谁还心疼皇子公主,谁还为他们做主,就连初一那天,应娘娘去后面见礼,还让人冷嘲热讽一顿,回来就躲在房里哭,皇上——没了您,应娘娘她们可怎么办……”说着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皇上为什么一旦反应都没有?
皇上为什么一动不动的?
皇上——
赞清进来见此情景,顿时不高兴了,低声呵斥道:“你哭什么!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乾心殿哭哭啼啼的!刺不刺耳!”那晚上的哭声的听的少了!
青儿立即起身,放下碗筷,恭顺的垂手立好:“奴婢逾越了。”
“也知道逾越了!”青稞入了后宫生了二皇子后,等于废了,如果不然轮得到青儿上来,看问题到底不如青稞通透:“多跟皇上讲一些高兴的事,说不定皇上就想多动动了。”天天哭丧着脸谁愿意看。
“是……”她就是心里一时……尤其十一皇子……谁知道是怎么死的!
赞清心里何尝不担心,会是徐相动的手吗?如果是,赞清心中一寒:“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心里再苦你有皇上苦吗……总会过去的……”会不会过去,都是一个念想。
应格儿从后面进来,突然开口:“你们再说什么?”
赞清吓了一跳,但很快平复,乾心宫本也没有秘密:“能是什么?”皇上病了多少日子了,就算没有争权夺利,不觉得帝王因为长期不上朝,对朝廷的掌控会变弱吗?何况还是病了这么长时间。
应格儿闻言,脸色顿时铁青:“他怎么敢!就不怕皇上的军兵和徐相除了他们!”
“应娘娘,您看看粥凉了没有,皇上该饿了……”
……
凤梧宫内。
明珠不尽心的梳着娘娘的一撮头发,边梳理边唠叨:“娘娘确定要把安君殿后面的水萦宫全部改建?那可是很大一笔银子呢。”
“不就是一笔银子。”
“娘娘说的好轻松啊,好似都是您老的大智慧赚的一样。”
“不是娘娘的智慧也是娘娘的手臂赚来的,你羡慕,你也多长双手脚去。”戏珠说着将明珠搡到一旁,接过明珠手里的活,几下帮娘娘挽上去。
明珠靠着窗台站好,还有些小情绪:“二殿下闹两下娘娘就给建室内跑马场,回头三殿下要是闹两下有没有?”
戏珠扫她一眼,为娘娘把左边的头发也盘好了:“什么也不是,你就是心疼那些银子,那只是跑马场吗,不是还有演武场,打靶,舞蹈的场地,是在天气不好的时候给皇子公主们玩乐的地方,被你说的好似二皇子的私有一样,就是私有怎么了,不就是一个空置的地方。”
“主要是银子。”二十万是娘娘现在所有的家底了。
端木徳淑放下手里的图纸,声音温和:“改建了吧,水萦宫空着额也是空着,短期内,料想皇上也用不上,在原来宫殿的寄出上改建,用不了多少银子,按照图纸来吧。”
“娘娘认为二十万两不是银子啊!”
“就抬杠是不是。”
“奴婢哪敢,半楼天的拱形跑马场、演武场、还有室内园景,天窗最好能打开,地上铺地暖,快赶上一个小型冬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