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格儿被她缠的心烦不已,谁有功夫回答她这些问题,她心里还一团乱麻!
应格儿甩开她的手就要往前走,早知道这里会遇到这个女人,她一定不走这条路。
熙儿怎么会轻易放她离开,她从应格儿一出现,眼睛便盯在她身上,她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
熙儿见应娘娘要走,普通跪在地上,伸手抱住应格儿的腿:“应姐姐,您就可怜可怜妹妹,跟妹妹说说吧,妹妹好长时间没有见他,心里怎么可能放心,妹妹什么都不跟姐姐争的,姐姐只要告诉我他好不好?有没有被妥善照顾?病情怎么样了?可是瘦了?妹妹已经很知足了,应姐姐,妹妹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啊——”
应格儿顿时觉得报应不爽,她刚在凤梧冬阁跪了一遭,这里就被人跪上了,问出的话,没有一句不让她怒火中烧。
都是皇上的女人!就显出你来了吗!她这个在皇上面前伺候的,还能短了皇上吃食吗!皇后娘娘还不问呢!你凭什么来问!谁给你的脸!
应格儿气的胸口起伏,恨不得抓花脚边人的脸!
锦瑟靠在走廊边上,听的津津有味,这些天宫里怪闷的,终于有些好玩的事可以打发打发时间了。
要不说皇上还是早日醒了的好,这宫中这样的热闹也能多一点,否则应格儿一人独大的日子多无聊。
应格儿身体站的直直的,微微垂下头,居高临下道:“妹妹放心,皇上怎么会瘦,有姐姐服侍在侧皇上自然身心惬意,说不定过一段时间身体就好了呢,到时候妹妹亲自问皇上想没有想妹妹不是更好!”说完挣开抱在腿上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锦瑟立即绕到了不远处的廊帘后面。
应格儿越想自己的反应,越生自己的气,怎么能三言两语就被人激了脾气,真是笨死了!一点也没有气度,不要说跟皇后娘娘她们比了,就是与沛妃娘娘比,也差的远了。
这种永远被人踩低一脚的感觉,让她心里异常不舒服!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的!
……
徐府上下一片和乐。
徐老夫人也没有做的太过分,儿媳妇回来后,便让人把孙子抱去了里屋,没有抱出来让儿媳妇不高兴。
一家人中午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和和美美的团圆饭。
徐老夫人送走儿子和西雨后,又撑着疲乏的身体去里屋看了看沉沉睡着的小孙子,才安安信心去午睡了,诶呀,她的孙子啊,可算是回来了。
后院的廊桥上,雾儿走进夫人几步开口:“夫人,院里人都说老夫人抱了一个婴儿回来。”她早已明白不能轻易说话,这徐府不是她们夫人说了算,可这事几乎人尽皆知了啊。
而且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夫人也要先下手为强,别吃了亏才是:“夫人,相爷不是让夫人相看族里的孩子,夫人不可不放在心上啊。”
齐西雨放缓脚步:“老夫人真抱回了一个婴儿?”
“这还有假,全院的人都知道。”
那……为什么没有告诉她?齐西雨猛然想到一种可能!除非这个孩子是真正的相爷之子,否则婆婆完全不用顾忌她的情绪!
齐西雨惊叹的睁大眼睛又闭上,新帝不是这个孩子才对……
齐西雨立即偏偏自己愚笨的脑子,不要乱想,不要乱想,这是你能想的吗?
“夫人,夫人,您有没有再听奴婢说话啊。”
“听着呢听着呢?老夫人既然没有说,自然有没有说的道理,说不定是不太满意抱回来的这个孩子觉得没必要报给我看看呢,你别总是一惊一乍。”齐西雨说着不禁去想今日见到皇后娘娘的神色……
好像,皇后娘娘嘴角一直是带笑的,丝毫没有什么不妥的表情,就是对着自己也是恩宠有佳,问了一些场面话,让众人觉得徐府的恩宠是一如既往的。
齐西雨不禁打个冷颤,这些人都太会演了,谁能看出如今帝不是帝,相不是相的局面。
“夫人看中了哪一家的孩子?”雾儿殷切的看着夫人,夫人膝下若有一子,就有底气了呢。
齐西雨想说,我看中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小皇子,如今这位小皇子身上很多性子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了,听闻这位小皇子最是聪慧心狠的,可见聪慧是先添的,剩下的都是后添养成了的。
这样一个得天地造化的孩子,若是以后真走到哪一步,到底是让人于心不忍。
齐西雨心中不禁有丝感伤,可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感伤他人,小皇子有世间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势,就算是感情,也自有他的父亲母亲,哪里轮的到自己。
她还是不要多想了:“再说吧……”她也没打算选,真养在自己身边,便要会孩子负责,她哪有什么能力担别人的一生。
明心堂内。
徐知乎站在书桌前,心境平和的练着书法。
等一会孩子睡醒了,再让母亲抱一会,他就亲自带孩子回去,陪她坐一会,太医说她身体好一些了,他也放心,最近也算好事频出了。
徐知乎很快写完一副对联,提着笔,看向一旁的少忧:“怎么样?”
少忧嘴角带笑,难得相爷有雅兴问别人的意见,可见似乎真高兴了:“相爷出手,哪里有不好的道理。”
徐知乎笑着摇头,一身枣红色银线外挂衬的他更加玉树临风,再次微微倾身伏案,一手毛笔字,行云流水,金戈铁马。
少忧见主子心情好,忍不住问出了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相爷。”
“嗯?”
“相爷觉得皇上心智受损一事,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徐知乎闻言,看向少忧,又转回到案上,继续横批:“你觉得呢?”
少忧顿时垂下头,他惭愧,不敢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