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所有人都清楚,徐相既然来了,又怎么可能是真的不在乎。赞清想到这里,更靠近了皇上一分,仿佛这一分便能救下主子一样。
徐知乎看也不看三人一眼,在距离最近的高木椅上坐下,衣袍平整的落在鞋面上,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着莹莹的光。
赞清看着他,额头不禁冒出一层冷汗,前面的人表现的越平静越诡异,越让他心惊!
宗之毅抬起头放在赞清肩上,坚定又不失气度的将他拨开,对上徐知乎。
少忧恭敬的为主子泡了一杯茶,顺便给皇上身边也放了一杯。
宗之毅不会跟徐知乎比耐性,这种东西也没几个人能必过徐知乎,只可惜,这个男人一身才学都用在了一个女人身上,或者这样说更显得自己无能,他连一个只顾着想女人的人都比不过,不是更可笑吗!?
“徐相辛苦,半夜三更到别人家来,管人家的房里事。”
徐知乎看他一眼,神色如常、声音如旧:“本官也没有想到,皇上堂堂七尺男儿,征战天下多年,也算是一方枭雄,如今已经沦落到闺中对女子动手,才能觉得自己长了脸。”
宗之毅的手骤然握紧,这也是他今日的结症!下一刻又松开:“说的好像你妻妾跟野男人跑了你会无动于衷一样。”
徐知乎温和一笑:“当然不会,本官会直接弄死那个胆大包天的野男人了,至于剩下的那个弱女子,不用本官动手,她自己也该知道寻个风水宝地尽快死干净才对,免得被后面一落千丈的境遇和权利弄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说呢。”
宗之毅闻言心中更恨,但却连反驳的话都不能有!他现在对妩墨连处置权都没有,还谈什么杀了这个男人!
徐知乎端起茶杯:“看来皇上也知道自己错了。”
谁错了!是你错了!你胜之不武!你——
徐知乎对身后少忧点点头。
赞清见状立即上前护住皇上。
宗之毅气的一把把他推开!他倒要看看徐知乎要怎样对他!他怕什么!大不了就是再给他灌几碗毒药!他就当卧薪尝胆了!
徐知乎静静的喝口茶,长期自律中无意保养的肌肤在烛光中反射着盈盈的光……
半盏茶喝完,徐知乎抬头,殿内碍眼的人都已按照他的想法‘本分’摆出了各自该有的姿势,周围兵器刹刹,看着也舒心几分。
徐知乎叹口气:“我本看在子女的面子上,对你一再忍让,也为了不让她难做,对你多有宽容……”
“你闭嘴!宽容!忍让?!徐知乎夺人妻女还有脸说宽容忍让!”
“我只夺你妻可没有动过你女儿一根头发,你今日可是剐了我儿好几眼,我可有说什么了。”
宗之毅闻言转过头!跟这个人已经无话可说!
徐知乎满意的点点头,招招手,门外走过一行穿着轻薄姿容相貌都不同以往的男子,尽管吉利掩饰,但还是遮不住一身媚态好胭脂水粉的味道。
宗之毅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徐知乎看眼宗之毅,将茶杯放下:“皇上不觉得这些人十分眼熟吗?”
宗之毅看也不看一眼:“……”
徐知乎好心劝道:“皇上还是仔细看看吧,说不定还有相熟的人,今日一见也能回忆回忆过往不是吗。”
宗之毅闻言不屑于顾的看向那个一行人,不就是男人,他还怕了吗?宗之毅倨傲的扫过去,继而瞬间皱眉看向徐知乎!
徐知乎神色温和的点点头,对,就是你想的人:“排在最前面的正是玄家的小孙,如今也长这么大了,他兄长的死,说来与皇上也有几分广西,至于后面的几位,都是皇上抄他们家灭他们族时留下来的‘余孽’,如今算来也好些年了,都一个个长成这样好的孩子了,他们十分感激皇上当年的不杀之恩,都想谢谢你,本官实在不好拒绝,便允了,希望你们能好好谈谈,早日化干戈为玉帛。”
“徐知乎!徐知乎!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了我——”
“我杀你做什么,我可不像皇上,闲的去跟女人动手。”徐知乎说着慢慢的从坐位上起身,身姿欣长如玉,神色慈祥雍容,目光中永远带着一模悲天怜人的赤子之心:“让少忧跟着皇上慢慢享受,本官去看看孩子的母亲,到底是刚生产完,身子弱,万一被皇上吓出三长两短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