诫谄神色如常,点点头,告辞。
柴太医目送他离开后,撑了伞往卧室走去。
……
辞诡看眼回来的诫谄。
诫谄瘫在座位上望着梁上的柱子。
辞诡望着窗外的大雨,不声不语,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命……
过了好一会,辞诡开口:“问题严重吗?”声音轻缓无奈。
诫谄冷笑一声,将柴太医重复的话说了,有事吗?你说呢?
辞诡闻言苦笑一声,两人便是长久的沉默。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又是辞诡先开口:“告诉相爷?”
“一会去说,让我缓缓……”
……
诫谄换了一身衣服,垂着头,脚步沉重,怪谁?!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可以他希望端木徳淑这个女人就没有出现过!或者死在那次的谋杀中!也好过现在如今的局面。
少忧刚从书房出来见到诫谄,心喜的迎上去:“谄哥来了。”
诫谄看他一眼,面色苍白,声音低沉无波,不见热情:“相爷在里面。”
“在呢。”少忧声音轻快,他心情好,因为这些天主子好伺候,他也心情当然不错,就是……诫谄是不是有事?看起来不太好啊。
诫谄看他一眼,不想多说,他好累,点点头,向里走去。
少忧想叫他,没叫住,奇怪的看兄弟一眼,向后探身:“没事吧?”
“没事,有什么事……”诫谄苦笑,推开门进去。
少忧愣了一下,觉得诫谄神色不对,想了想,也转身进去。
……
“相爷,奴才有事相禀。”闭上眼又睁开,诫谄不想扎主子的心,如果可以,想一并都受了!
徐知乎抬头,神色慵懒,带着一丝丝魅入人心的凉意,因为心情好,这份魅色甚至有些融化,有了两分可近烟火的风情色,端的一副醉人入梦的好相貌。
诫谄想转身就走,脚步却死死的定着,他不相信他的主子承受不住这点事情:“相爷,宫里出事了?”
少忧竖起耳朵。
徐知乎脸上的神色微变,几乎瞬间收敛了神色,重新站在高不可攀的位置,冷眼俯视世人:“大公主出事了?”
诫谄一时间也不知道谁出事最好,现在看来好像皇后出事比大公主出事好说话的多:“回相爷,不是,大公主安好,是那些东西……皇后用了一小部分。”
少忧没听懂?
徐知乎一开始也没有听懂,随后脸上的神色一点点敛去,像一块蒸腾的铁水,在即将塑形的一刻,被一盆冰水浇下,满盘皆输,那一盆冰,还是自己放上去的。
徐知乎慢慢沉静下来。
书房内安静的渗人,谁也不吭声,不说话,静静的等待主子消化相信……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徐知乎的嘴角漏出一抹冷意,诡异的像刚初生的嗜血狂魔,下一刻又瞬间缩了回去,貌似还有一抹残念,没有立地成魔,但那压抑不住,无力冲破的屏障卡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偏偏撕扯无用!
徐知乎深吸一口气,他是一个即将为人父的父亲,还有一份压在肩上的重任,他不能倒,即便巨石是他自己磊的,他也能撑起来,可声音有气无力:“问过太医了……”
诫谄心一紧,相爷没有发怒,也没有问责,只是多么的无奈:“回爷,问过了……”
“怎么说……”徐知乎看向窗外,窗外雷雨交加暗影浮动,狂风暴雨,在他看来外面的魑魅魍魉是如此的美好宁静。
“有些癔症了……”
“吃药吗?”
“有一位助心神的药,皇后娘娘有孕不能用。”诫谄声音很轻。
徐知乎静了好一会,缓慢的开口:“用上吧……”
少忧心咯噔一下,眼泪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徐知乎木木的看着窗外,目光一动不动,仿佛灵魂被搅的粉粹,轻飘飘的又万分沉重,整个身体空荡荡的,一切那么模糊,他好像飘在空中,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道坐在这里的是不是他,他又为什么如此冷漠的看着陌生有如此的一切,心,难受的想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