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有事……傻孩子。
端木徳淑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尽量不要吓到孩子,她是母亲,更不能哭,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这样不稳重。,
端木徳淑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神情中激动的笑意,她的傻孩子,她的宝宝。端木徳淑攥着他的手,舍不得动、舍不得松开,唯恐一眨眼,又是一场梦。
戏珠早已经哭红了双眼,真的是世子!她的小主子,是小主子,戏珠哽咽的不敢哭出声,她苦命的殿下。
端木徳淑没忍住,垂下头擦眼泪。
荀小甘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摸摸母亲的发丝,又急忙躲开。
端木徳淑感觉到了,笑笑,不真实是不是?傻孩子。
荀小甘有些羞涩。
端木徳淑想笑想安抚孩子,可眼里的泪水就是止不住,但也明白不能吓到孩子,她的心肝肉,她竟然还有再见到他的一天,她竟然……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道该感谢谁,不知道咱们表达她现在的激动,她不想哭,她……
端木徳淑谨慎的伸出手帮他摘了斗笠,一双好看的,在她梦中出现中无数次的眼睛如此真切的看着她,不是哭喊坠下的惊慌,不是撕心裂肺的母亲,他如此生动的看着自己。
端木徳淑去够他脸上的面纱。
荀小甘下意识的要去看荀故风,可他忍住了,没有动,只是微微不习惯的看着母亲。
面纱落下来,并不是多风华绝代的少年,却是母亲眼里的一切。
端木徳淑贪婪的看着他,仿佛那是世间的珍宝,永不消失的永恒,他的下巴泛着深浅不一的青紫色,皮肤很白,是透着病态的苍白,一只耳朵有些卷,薄如蝉翼,他胳膊很细,到了手掌这里又有些好转,头和身体加在一起常人便会觉得很怪异。
但徳淑觉得还是那么好看,眉眼那么激灵,小时候就调皮,现在还这么鬼灵,端木徳淑笑着捧住他的脸,忍不住喊他的名字:“宝宝……”
荀小甘差点跳脚:“我都大了……”大了,不能叫宝宝了。
端木徳淑笑着,眼里都是眼泪,大拇指摩擦着他微凉的脸,看着他消瘦的身体,她的宝宝最难受的时候一定很想父母在身边安慰他让他撒娇;更大的可能是他独孤伶仃的躺在床上很多年,能动能说时,早已物是人非,他们错过了他最需要他们的那些年。
他们怎么就没有找到孩子,怎么就……
“都看着呢……”
让他们看!没有什么比你在更令娘高兴的你知道吗!没有什么比你重要,端木徳淑摩擦着他的脸不舍得放:“宝宝……”
荀小甘赶紧四下看看:“我叫小甘……”以前叫宝宝的时候他就有羞耻心了。
端木徳淑就像没听见对着孩子笑,倔强依旧:“宝宝。”
荀小甘闻言不好意思的垂头,扣扣自己的手指甲,看看母亲,再扣扣自己的手指甲再看看母亲,见母亲还一直盯着她看,心里又不好意思又骄傲,不禁冲散了些许不自在:“我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