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慢慢的缓过来,整个人却瞬间没了生机。
端木徳淑有些害怕,他怎么了?!刚才还怒火滔天,不把自己羞愧死誓不罢休,他现在怎么了?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端木徳淑伸出欲拿桌上的碗。
“不用了……”
他声音很轻,若不是端木徳淑站的近,又注意着他的动静,恐怕都察觉不出来。
端木徳淑确定他没事,收回手,又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徐知乎自嘲一笑,神色悲苦空洞,因为那些传言……竟然是因为那些传言……
徐知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哭怎么笑自己当初的决定,他那个时候不就是为了让她怕吗……让她绝望,让她痛,利用宗之毅想探她醋意的那点心,做了天大的文章,布了很大的居,圣旨他都拟好。
徐知乎笑,笑容恐怖,他抬手擦擦嘴角涌出的血迹……
端木徳淑急忙出去叫无虑。
徐知乎目光空洞的笑,他这人做事万无一失,那真的是万无一失,整个郡王府他一个人都没有放过,就连出门买菜的大娘都听说过拿到莫须有的圣旨,全圣都都知道皇上要封端木家庶女为后……
他就是让她怕,让她知道她一无所有,让她知道她这一生都没有幸福!她不配幸福……
他当时是不是还想着,说不定她会来求他,说不定她还哭,哭着求自己帮她想想办法,看在她曾经爱慕过自己的份上……
对,对,他当初就是这样想的,他把后面的说辞都想好了,不信,他现在还记得,他要说:后悔了是不是?你也就配被人抛弃,你求我也没用,我不会答应你!
或者她哭的若是够凄惨,够卑微,够让自己解气,他也许会释然,释然这个占据自己心头的女人也不过如此,贪慕富贵、卑躬屈膝!
他以后再也不会惦记她,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她过她的日子,他有他的生活,他立于不败之地你,她却再也追不上自己的影子。
徐知乎笑出的了声,他真成功啊!他他娘的真成功!谁有他出息!
无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整个人扑过去,眼泪已经落了下来:“相爷,相爷,您不能吓奴才,相爷您别吓我,您冷静冷静,您不能伤神啊……相爷……您不能再这样了……”
戏珠害怕的拉着娘娘的袖子:相爷怎么了?相爷看起来好恐怖,相爷他……
端木徳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她就说了一句话……而且,而且她自己想过,没有任何不妥,若是徐知乎就此失心疯了,她一点不像将这罪过被在身上。
若是她杀的她也认了,可问题是现在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知乎一口气憋在心口,仇怨沉甸甸的压在心里,原来开端在这!竟然是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
徐知乎目光突然定焦了一瞬,木木的看着小仙……
突然害怕的什么都不敢说,如果,如果她知道让她陷入这种境地的人是自己,她会不会恨他,生生世世刻骨铭心的恨!是不是会到底都懒得跟自己说,想弄死他这个用心歹毒的人!
戏珠紧紧的握着娘娘的袖子,越攥越紧,越紧越害怕,相爷……相爷神色好恐怖……
徐知乎突然移开目光,不,她不能知道,她不会知道,她永远不能知道!不能知道……
徐知乎突然有些慌,慌的手掌颤抖的去扯床幔,她不能恨他,她……
徐知乎扯了好几下都没有拽住,平时矜持孤傲的脸更加着急,声音透着缥缈的嘶哑:“关上,关上……”
端木徳淑也突然有些心慌,不想看这样的他,等他清醒为了也一定不想自己这一片曾显于人前。
端木徳淑毅然转身向外走去。
无虑哭着急忙去解相爷扯不到的床幔,手忙脚乱的帮相爷拉上。
端木徳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竟如此……她自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看到徐知乎这样孤傲的人因为她的过错如此……端木徳淑平静的心里也多了丝愧疚的感触,甚至因为他的在意,也愿意去相信郡王府的往事不全是他的责任。
毕竟就算不是他给了他们机会,他们早晚也会惦记起她,生而畜生,还怎么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