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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智跟着转身。
宗之毅向后看去,果然见雷冥九跟着,不耐道:“行了,你们该去哪走走去走走,不用都跟着。”
徐子智猛然停住脚步,方觉得,与刚才恼怒自己不该出来相比,看不到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老爷夫人慢走。”
雷冥九停下来,不跟就不跟,也不是非要跟着你。
看着两人走远,雷冥九也不想再跟徐子智耗时间,看眼情绪从出来到现在都不好的徐子智,就像根掏空的笛子一样站在那里,除了好看的皮囊,连孔洞都要堵住了,当然了估计在文人骚客眼里,这就叫韵味。
他是看不懂这份韵味的,留给懂得人品怀吧:“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
雷冥九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他没有回话甚至没有动,被人群挤的狼狈的左摇右晃,狼狈不以。
雷冥九方有几分重视徐子智这次的反常,他不会是伤了脑子吧!加上上次遇袭,是缺了哪块心肝肺!
雷冥九看眼不远处垂头而立的少虑,挺默契啊!看来不是第一次了。小仙刚走就这样,这是连掩饰都省了?怎么,即上次想用就用想扔就扔之后,又看不起自己的智商了?无所谓,您老人家是谁!
雷冥九心中冷哼一声,他可没时间猜他们这些人的情绪,他愿意在这里被人挤来挤去随他的意。他可没那么好命跟徐大人享受每时每刻都能超脱有感的睿智人生。
“走了。”雷冥九转身,下一刻猛然看到徐子智站在自己面前。
“去前面喝杯茶。”
“没时间。”
徐子智转身:“冬末的最后一次蛰伏,白梅双颜不想去试试。”
雷冥九心中骂一句脏话,跟了上去,对方记小仙的爱好记的挺清楚,这是引自己上钩还是他自己就没有忘。文人的世界,果然不是读同样的几本书就会一样。
徐子智直到坐下也没有跟雷冥九说一句话,他想从雷冥九这种人身上找到些感悟果然是痴心妄想,他失败那是一开始的就注定的,本就是幻想,破灭了对雷冥九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既定的结局,指望他有什么大彻大悟后的胸怀。
雷冥九也想的开,自己是什么阶层,能指望人家徐家的大当家的降尊纡贵开进口,那叫对牛弹琴:“来两斤蛰白。”
小二毛巾利落的往手臂上一搭,笑容客气爽利,:“客官,您拿小的开玩笑。”
徐子智声音清润:“来一壶蛰白。”
“好叻,客观您稍等,楼上的,一壶蛰白明日春,冬去燕来百年新,备上——”
“本王看起来像买不起两斤蛰白的人?”
徐子智看他一眼,更坚定了叫他出来就是一个错误。
少虑将老爷的茶杯取出来,向后厨而去。
雷冥九讽刺的看眼讲究的名门大族,出门走一走而已非要带着自己半个身价,不想用外面的茶杯,你回家喝去呀!拦着你了吗!曾经拖鞋喝水的往事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
在这种人身上找共通性就是浪费时间,也不知皇上和小仙去哪了?还是跟皇上出来能走的地方多一些,小仙玩的高兴就好,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来喽!书生雅集三千卷,来年玉白鳌上游,两位慢用。”
……
端木德淑在一对白鸽前,蹲下,这里的人少一些,卖的也是一些偏门相对贵重的东西,宗之毅又不知道去买什么了,大概还是想给她惊喜吧,总归是有心的。
“老板,这对白鸽怎么卖?”
“便宜,也就是卖个成本价,55文,这是小白鸽,最适合做信鸽,回去好好养着,保证能给夫人省不少脚程。”
端木德淑笑笑,她第一次听说信鸽是按颜色划分的,好好养着就能通信,这位老板倒是会说话:“三十文如何?”看着很对心意,小眼睛水灵灵的。
品易看眼不远处的禁卫,再看看不远处的戏珠,哎,不得不羡慕人家的心境,怎么就离开的那样没有压力呢。
“这位夫人,三十文你连羽毛都买不起的,这可是信鸽,我们养了好几代调教好的,五十文不贵了。”
“你就说三十文卖不卖吧。”
小老板有些委屈:“这位俊爷您听听您娘子说的话,这是让我连本都卖不回来呀。”
品易立即后退一步,这话丝毫不敢接,也不敢回绝,默默恭敬垂首,毕恭毕敬的站姿。
小老板嘴角顿时扯了一下,这样气质的少年只是跟班?!再看向‘不讲究’的蹲在自己摊位前的妇人时,不禁恭敬了三分,能用的起这样的人,想来身份定然不凡,想了想咬咬牙道:“三十文就三十文!”
端木德淑看眼品易:“三十文太便宜了吗?”她也没有要占对方便宜的意思,只是身为顾客好似不问这句话就像吃亏了一样。
品易上前一步,蹲下,细细的检查了两只鸽子的状态,恭敬地开口道:“夫人,四十文如何?”
端木德淑闻言看向老板。
老板顿时对这对主仆印象好了三分,还有这位夫人被误会后也没有气恼的神色,不是一个过于计较的人:“好,这位小哥是可信之人。”
端木德淑提起笼子,高高兴兴的去一旁逗鸽子去了。
品易拿银子付账。
雷冥九站在不远处,有些苦恼,这真的是巧合,他不至于不懂看人脸色,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
徐子智的站在雷冥九身侧,惊异的看着一袭紫裙,长发挽起,蒙着面纱的夫人,若不是两人一直在一起,他都要怀疑雷冥九居心叵测!可就是如此,他也不得不服雷冥九选路径的能力,饶了一圈又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