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深抬起脸,幽暗的双眸却在下一刻,精准的扑捉到人群外的熟悉眼神。他好看的剑眉蹙了蹙,果然看到季笙歌一闪而逝的身影。
须臾,顾唯深神情平息后,才松开握住虞宛的手。叶冰顺势挽起男人的手臂,朝面色苍白的虞宛笑了笑,“虞小姐,我和顾总先走了。”
话落,她得意的跟在顾唯深身边离开。
右边手腕落下一片深深地红痕,虞宛低头揉了揉,在众人议论八卦的声音里,红了眼睛。现在的顾唯深,对她半点之前的情分都没有了。
“姐。”
虞宛惊讶的转过身,不知道何时封汰就站在她身后。她迅速抬手摸了摸眼角,神情尴尬道:“小汰,你别听那些人胡说。”
封汰目光清冷,众人见他出现,也就识相的散开,不在继续议论。他单手插兜走到虞宛身边,一把将她的手腕拉起来,那上面的红痕清晰可见。
“小汰!”虞宛始料不及,想要抽回手已然晚了。
“何必呢?”封汰薄唇紧抿,道:“姐,其实你应该明白,如果他喜欢你,从一开始就会喜欢了。”
“……”
虞宛心尖狠狠颤了下,用力抽回被他抬起的手腕后,道:“小汰,有些事你不懂。”
撂下这句话,虞宛便转过身,红着眼圈离开。
眼见虞宛走出宴会厅,封汰没有追上去。他单手插兜站在原地,挑眉望着前方被一众导演包围的甘佳,冷冷勾了勾唇。
有些事他不懂?
不,也许以前的封汰确实不懂,但如今,没有人比他更懂。
记者们采访的话题结束后,季笙歌才离开人群。她转身又往酒桌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刚刚还在的夏朝露已经不见了。
她今晚明显喝多了,这会儿看不到人,季笙歌有些不放心。她同商勤交代了句,立刻朝着偏厅找过去。
宴会厅的露台外,顾唯深侧身倚在护栏前,低头将手中点燃的香烟一口口吸完。不久,叶冰应付完那些记者,快步朝他走来,“顾总,那些记者我都应付好了。”
顾唯深将手中的烟蒂碾灭,再次抬起的视线已然变的阴霾,“以后少做些处心积虑的事情,多把你的精力用在拍戏上。”
叶冰含笑的嘴角一瞬间变的僵硬,“顾总,我……”
“不用解释。”顾唯深冷笑声,“记住我的话,希望你是个聪明人。”
“……我明白了。”叶冰低低应了声。
随后,顾唯深绕过她的肩膀,径直走远。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叶冰盯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委屈。为什么先是季笙歌,再是虞宛,偏偏她就不行?
她到底哪里比她们差了?!
洗手间的内,闫豫微微弯腰站在盥洗台前洗手。顾唯深进来时,恰好看到他低垂的侧目,五官立体。
前几天顾傲的事情,依旧没有什么线索。顾唯深这两天翻来覆去琢磨这件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今看到闫豫的这一刻,他不自觉眯了眯眼。
男人抬脚,一步步走到盥洗台前。
闫豫似乎正在想事情,并没有发觉身边有人靠近。等他回过神时,顾唯深已经双手环胸站在他的身边。
“闫总。”
“顾先生。”闫豫回过神,含笑同身边的男人打招呼。
顾唯深点了点头,瞥眼他的小腹部位,问道:“闫总的伤已经痊愈了吗?”
“好了很多。”闫豫语气平静的回答。
转身打开水龙头,顾唯深同样低头洗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好看,“前几天顾傲出事的新闻,闫总看到了吗?”
“这么大的新闻,大家应该都能看到。”
顾唯深将水龙头关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手,“听说打伤顾傲的人还没线索,我倒是想问问闫总,对于袭击顾傲的人有什么想法?”
“我?”闫豫神情微惊,“顾先生这个问题,应该是问错了人。我同顾傲没有任何关系,对于袭击他的人,更是没有任何想法。”
“没有任何关系?”顾唯深轻念这句话,蓦然一笑,“顾傲的派人刺伤闫总,为此闫总受伤住院好久,难道这不算关系?!”
啪!
闫豫将擦干手的纸巾团丢进垃圾桶,道:“顾先生多虑了吧,刺伤我的凶手已经被警方抓到,虽说这件事同顾傲拖不了关系,可我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也是没有办法。”
顿了下,闫豫瞥眼身边的男人,不自觉眯起眼睛,“顾先生今天来跟我说这些奇怪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顾唯深耸耸肩,低头整理下身上的西装后,不禁笑道:“顾傲的事情发生后,很多人都说与我有关。既然牵扯到我,那这件事我就不会坐视不管。而且这件事,多多少少也牵扯到闫总,我只不过随便问问而已。”
“既然闫总也没有任何线索,那我就不打扰了。”随后,顾唯深拉开洗手间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洗手间后,顾唯深平静的面容徒然转冷。闫豫先是被刺,没多久顾傲就出事,这两者之间发生的时间点太过巧合。虽说顾傲平时做事太过招摇,但敢动他的人却不多。而闫豫看似表面温和,内里藏着什么心思,又有谁能说清楚呢?
这件事情,他需要好好查一查。
季笙歌绕着偏厅找寻一圈,都没看到夏朝露的身影。她心里有些着急,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忽然听到露台那边有动静传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抬脚走过去。
露台阳台的前方,夏朝露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护栏的台阶前,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模样。
露台的护栏大约有两手掌的宽度,此刻夏朝露站在上面,醉意微醺的脚步不稳,瞬间令人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季笙歌抿唇上前,渐渐走近后,发现护栏前有道男人的身影屹立。她瞬间停下脚步,眼睁睁前方的两人。
三楼阳台外,夏朝露脸颊微红的站在扶栏前,直勾勾盯着对面的男人,神情激动地说道:“顾以宁,一千万我就把你卖了,你恨我吗?”
夏朝露开口的声音很轻很淡,但足够传到男人的耳朵里。只可惜,顾以宁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望向对面女人的眼神并没有任何起伏。
半响,顾以宁都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漠的看着她。
如同六年前,她拿着一千万的支票走出顾家大门时,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夏朝露深吸口气,忽然觉得眼眶一阵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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