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控制了整个城楼。随后士兵下了城楼,从里面打开了城门。
这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城内,也未传出丝毫动静。
叶宋蹲在茂密的草丛中刚想站起来呼应兄弟们进城,刘刖便拉住她道:“二小姐等等,似乎不太对劲。太顺利了。”
叶宋回头看着刘刖,道:“是不太对劲,那你说怎么办,在这里静观其变吗?柳州那边等不了太长时间,就算觉得不对劲也要亲自进去看看究竟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她眼神略有些幽沉,让人捉摸不透,“再不济,那南瑱太子也应该亲自出来相迎吧。”
刘刖紧声道:“二小姐你这是在玩儿火!”
“管不了那么多了。”叶宋说着便看向白玉,“一会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刘刖的脑子好使,但是他太过于谨小慎微。但是这种时候若不孤注一掷,达不到想要的目的,叶宋心里清楚得很。
白玉点了头,叶宋便率领众人入城。
他们进城的时候闹出的动静十分小,纷纷把马匹留在了城外。益州城内的情况究竟如何叶宋不得而知,里面的布局她也不清楚,因而派了熟悉益州城中布局的将士们打头阵。
从城门外一眼望进去,里面一条长街直通,惨白的月色下却空无一人。裹着微微寒意的冷风将街面地上随意散落的白纸灯笼卷得七零八落,很是有两分悚然的味道。没人不知道,这益州城在南瑱攻破之前是一座宁静而祥和的小城。却因为南瑱把战火带来,南瑱太子更是下令屠城,使得益州城里的百姓死伤无数,眼下这益州城就像是被无数冤魂笼罩而散发出浓浓的死寂气息。
叶宋带来的将士在城外穿过了用以埋葬百姓的数个大土坑,他们训练有素,却也难以抑制由心而发的怒气。
唯恐有诈,经叶宋一个手势,这支军队入城以后便以飞快的速度分离开来,隐匿到了街道两边的月色照不到的屋檐下的阴影处。如此可以避免房顶上有埋伏而遭到袭击。
果不其然,这就是一个天大的陷阱,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只见将士们闪到屋檐两边去了以后,一张天网竟随后便从天上盖了下来,幸好他们闪得够快,使得那天网也扑了个空。紧接着那大开的城门被人从里哐地一声给关了去。叶宋等人来不及惊慌,四周杀声顿起,熊熊火光似要把黑色的天幕都照亮,无数弓箭手出现在了屋檐上,一下子就把叶宋的这支军队给包围。
一名南瑱将军似的人物趾高气昂地出现在屋顶之上,他昂扬着下巴对叶宋说:“若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太子殿下有令,还能饶你们……”
话没说完,一支箭以绝对的穿透力和压倒性的气势,迅猛飞来。那南瑱的将军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只瞠了瞠双瞳,那支箭便赫然从他眉心飞过,瞬间穿透了他的脑仁,脑浆伴随着血雾蹦出脑外,他整个人死不瞑目地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尸体摆在大街中央。
上面包围叶宋这支军队的南瑱士兵纷纷都愣了。没有人下令,他们竟傻了一般。
叶宋手里还举着一把机弩,仿佛射出一箭,那弦上尚残留着摩擦的余温。她不咸不淡地说道:“要打就打,要杀便杀,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说罢她一声令下,将士们便先发制人。
除了她手上的那把机弩,另还有好几把都带了来,一箭一个,发箭的速度极快,且一发毙命。纵然屋顶上有弓箭手,但他们被火把的光芒照亮反而暴露了目标,就好像是安在屋顶上的一个个活靶,而他们射下来的箭于慌乱之下命中率都不高。不一会儿,两排屋顶上的弓箭手,就被消灭了七七八八。
不晓得是谁一声大吼,又从二楼的窗户以及街道的拐角冲出许许多多的南瑱士兵,看那架势似要把北夏的将士全部歼灭。
刘刖不会武功,只好躲在暗处,时不时用机弩射杀周围的敌兵。而叶宋怕他有危险,都不敢离他太远,白玉也在他旁边保护着,陈明光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竟与叶宋的鞭子配合得出其意料的好。
叶宋果决道:“杀上城楼!”
如今城门已关,只有上城楼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刘刖慌忙之中道:“看样子我军中不是混入了奸细就是那南习容太过料事如神,竟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