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而已。”
“俞秀春比剑之前就已经受伤,至于百花剑坊的百里虎嗅….百花剑坊的剑招明眼人都很清楚,华而不实,这些年边军的将领,没有一个是出自百花剑坊的,这便足以说明,这种剑招到了真正的战阵是中看不中用。至于横山剑院的宋陵石,他和许屏之间都有着不知道多少距离,也难怪许屏责备。我看这王惊梦,也是柿子专挑软的捏,他若是真正厉害,怎么不去挑战心间宗的陈流云,怎么不去挑战天一阁的莫萤。”
暮色之中,沿河的一间酒坊之中,一些身穿华服的年轻人酒过三巡,放肆而谈。
“这下倒好,长陵的修行者都知道,他回到巴山剑场的时候,顾离人就已经死了,所以对于长陵修行时间长的修行者而言,他当然是真正的后辈。各宗门的师长碍于辈分,自然不可能出剑教训他,他不去挑战陈流云、莫萤他们,当然就可以一场场连胜下去。”
“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这些身穿华服的年轻人纷纷转头看去,却看到一名手持油纸伞,身穿普通粗布衣衫的年轻人从酒坊外走了进来。
寻常人的油纸伞深黄,这人的伞却是青色,很雅致。
他的衣着虽然普通,但分外的干净,就像是被春雨细细淋过的柳叶一般。
“俞秀春虽然比剑之前就已经受伤,但王惊梦和他比剑时,却是始终凝立当地,半步不移,而俞秀春的真元修为原本就在他之上,所以这一战王惊梦能胜,也属罕见。”
“至于百里虎嗅,也是同样如此,若是同等修为,百里虎嗅的剑招自然显得有些华而不实,但百里虎嗅的真元修为同样在王惊梦之上,如此一来,他的剑气虽然花哨,但却是像很多人同时出剑围攻王惊梦一样,若是换了和王惊梦同等修为的其余修行者,想要胜过百里虎嗅,却也是十分困难。”
“至于陈流云和莫萤,也都不是王惊梦的对手。”
这名显得非常干净的年轻人看着有些愣神的这群人,道:“按我现在所知,和我等同辈的修行者之中,恐怕只有岷山剑宗或者灵虚剑门前五六年入门的弟子,才有可能和他一较长短。”
这群华服年轻人听着都愣了片刻。
其中一人终于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看着这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年轻人,道:“你又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陈流云和莫萤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因为我就是天一阁的莫萤。”
莫萤平静的看着这名质问者,认真道:“先前我和陈流云已经比了一场,我胜了他,但是在王惊梦入长陵时,我已经找他比了一场,我输给了他,而且相差甚远。”
“什么?你就是莫萤!”
这一群华服年轻人都是大吃一惊,有两人甚至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莫萤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落向这些人窗外的河面。
河面上升腾的淡淡雾气里,随着他的目光凝结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这颗水珠迅速拉长,飞入窗内,在桌上的酒瓶上绕了绕,然后化为清水,沿着酒瓶的瓶身无声无息的流淌在桌上。
桌面微润。
酒瓶的上端却是掉落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