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儿将将一落,原本正处于观望的宫人们,随着一道哨声乍起,突然像获得了某种指令一般,从大箱小箱琬儿的行李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明晃晃的刀剑,转头就向敖辛的护卫充满了攻击性地砍去。
护卫本就有所防备,见状纷纷抽刀,先和这些宫人相互缠斗了起来。
顿时刀剑之声不绝于耳,空气里除了湿润的雾气,渐渐还有一股血气弥漫开来。
敖辛半分也不慌,紧拽着琬儿往边上一站,静观战势。
琬儿却是先着急起来,开始用力试图挣脱敖辛的手。她语气都变了调,尖声道:“你抓着我到底是干什么!”
敖辛侧目看她,平淡无波的眼神里陡然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道:“你说是干什么,当然是要死也要拉你一起垫背啊。”
琬儿的这些外围的宫人,平日里在侯府时都十分低调,大多不是琬儿身边贴身伺候的,因而敖辛无法摸清他们的底。没想到还真是深藏不露。
即便有一部分被敖辛打杀了,打杀的都是琬儿的贴身宫人,他们也作惊恐状,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眼下亲眼得见,原来个个都是会功夫的。
这些宫人虽然进攻得突然且迅猛,但敖辛的护卫也不差,再加上人数胜出宫人,很快这场斗势便胜败可见分晓。
而这时,从山脚下传来的繁杂足部声越来越近,倏地冲破重重雾霭,加入了这场厮杀当中。
但他们却不是敖辛这头的,他们站在宫人那一边,迅速扭转了颓败的局面。
那是一群黑衣人,手执长剑,一个个均是武功高强,招法凌厉狠辣、招招毙命。
敖辛不是没见过,当初她和敖阙逃亡的时候,便是受这样一群人的追杀。
他们是魏云简培养的大内高手。
敖辛这边的护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敖阙留给她的一队亲信随从能与他们抗衡。战势胶着没多久,这条长长的青石台阶上,便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
随从担心敖辛的安危,全部退守到敖辛周围,将她很好地保护起来。
敖辛眯着眼,命令仅剩的护卫也迅速退开,不要再硬攻上去,不然也只会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那群黑衣人来势汹汹,手里的剑滴淌着鲜血,在几丈开外与敖辛和她的随从形成对峙之势。
琬儿被这样血腥杀戮的场面刺激地小脸惨白,衬得她眼眶猩红,眼里兜不住彻骨的恨意,她颤声笑了起来。
尽管被敖辛紧紧扼住手腕,琬儿还是阴飕飕地道:“敖辛,这次你无路可逃了呢。”
敖辛看也不看她一眼,道:“是吗,就算无路可逃,那我也只会被生擒。而你就不一样了,我若被擒,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琬儿一听,那痛恨的笑意顿时扭曲一遍,面色狰狞地扭着手腕在敖辛手上挣扎起来。
敖辛淡淡勾了勾唇角,又道:“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我去魏云简身边,会成为大魏的皇后,而你只能凄凄惨惨地做一缕孤魂野鬼,等你做了鬼也得看着,你生前拼尽努力也得不到的位置和荣耀,于我而言不过唾手可得,可我偏偏还不稀罕。”
敖辛的话刺激得琬儿头皮发麻,她疯了一般拼命地想要挣脱敖辛。
敖辛眼皮都没抬一下,随即手上一用力,便折了琬儿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