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手里拿着长剑,寒光凛冽,嗖嗖的冒过来,让他们忍不住想要缩脖子尖叫。
但所有的声音都像哽在了喉咙里,所有的动作都僵住,动不了也说不出。
黑衣人无声靠近,云樾沉声说道:“本王再问一次,究竟是谁。另外,今天晚上是谁伺候的茶水,站出来。”
话音落,几个人的脸就白了白,往前跪爬了两步,头上冷汗如雨下,大声呼喊道:“王爷,王爷!小的虽然伺候茶水点心,但真的从未敢对十四殿下不敬啊,更不敢下毒,王爷……小的真的冤枉啊。”
云樾哪有心听这些,他现在盛怒冲冠,先是在二皇子那里生了一肚子,再回来就遇到锦荷心怀不轨,紧接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这颗心就还没有安定过。
怒火焚烧一般,十四要是救不了……
他不敢再往下想,反正这些人肯定都要陪葬。
“不说?”云沉缓缓举起手,目光沉冷,周身泛起腾腾的杀机。
黑衣人再次上前,手里的长剑也举了起来,下一刻,只要云樾挥下手,这些剑也要挥下,他们刀下的人就倾刻间都会成亡魂。
“慢着!”一道急喝响起,云樾的手臂僵了一下,他回转身,看着揽着十四皇子的秦悠然。
屋子里灯火明亮,映着秦悠然俊秀的脸,她的目光清亮,渗出急色,嘴唇紧紧握着,抬着下巴看着他。
距离很近,不过一道门,云樾此时却觉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那一道门像是无法穿越的鸿沟,横在他和她之间。
他知道,这些家丁里大部分是冤枉的,但是今天晚上,他必须要开杀戒,要见血。
不只是因为给十四出气,还为着,以后没有人敢打安王府的主意,没有人敢再生叛念。
今天是十四皇子,下次呢,会不会是自己?可能性万分这一的事情,他都不能允许发生。
悠然……她似乎从来都希望人人平等,但是,那怎么可能?有些人卑贱,是一出生就注定了的,如那些府里的家生子,如旧城区的人。
他们的命是命吗?是,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在取舍的时候,他们往往都是被舍去的那一个。
这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也不是某一个人造成的,世道如此,仅凭一双柔弱的手,如何能够改变。
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知道,这一挥下手,再加之前那个死去孩子的事情,秦悠然恐怕都无法再原谅自己。
那个孩子……秦悠然看到了孩子的尸首,她认定是自己所害,或许,从她的心里来说,她就一直认定自己为了成功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心里苦笑,今天这个局面,恐怕无法避免。
“悠然,”他最终缓缓开口,“抱歉,我……”
他还没有说完,秦悠然急声说道:“王爷,您请先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您说,事关十四皇子,请您稍等片刻,如果您听后觉得不行,我绝不阻拦。”
云樾听她这么说,心头微动,缓缓放下手,回身走到屋子里,从身在她和十四皇子的身边,问道:“怎么了?”
秦悠然说道:“王爷,我有办法救十四皇子。”
云樾的眉心一跳,“可是,你刚才说……”秦悠然咬了一下嘴唇,“刚才我的确是说过要知道毒药是什么,但是……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不用知道毒药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