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冷哼道,“兄弟?六年前我为救你身受重伤,可是你却因为想要独吞那件蛊器想要置我于死地,要不是门派其他人赶来,我恐怕现在已经山间一具枯骨……愚蛊!瘟蛊!这不过是这些年的伎俩,天天毒打,夜夜毒药,你不过是想抹杀我的神智,让你当初的做的事不被别人知道。”
“这些都是真的又怎样,现在我是飞天境中期的八转蛊师,而你只不过是遁地境后期的六转蛊师,你怎么跟我斗,就算你现在恢复清醒了又怎样,废物永远都是废物。”张武叫嚣道,他已经察觉对方神智恢复正常,不过他没有恐惧,因为他掌握的是真正的优势,强大的实力才是十万大山安身立命保证,这永远不会变。
他话音刚落,他的袖中飞出各种蛊虫,病及他人的瘟蛊,噬人骸骨的蚀骨蛊,削铁如泥的利剑蛊……无所不用其极,每一头都是五品上阶,比起张文的境界还要高一阶。好像狂风暴雨一般席卷,不留一丝生机,如此狠毒更像是对付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可是现在他所有的目标都是他的兄长。
而在他眼中,张文就是他的敌人,为了杀对方,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而且他也是这么做的。
篝火旁的几个人戏谑地看着,更像是看一场戏,因为这场决斗根本没有悬念,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只是他们觉得太过了,对付张文这样的人,随便一头蛊虫就能置他于死地,可是张武却用了不下上百种蛊虫,都是五品上阶的蛊虫,也不知道对方是太过小心,还是因为想让对方最痛苦的死去。不管怎么说,看一个人在死亡中挣扎,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可以佐酒,也可以佐菜。
衍神宗最擅长的就是蛊阵,张文在宗门所学十数年,现在所有的本领,各色的蛊术,变化莫测的蛊阵……空中的蛊虫像是一场灾难,可以带给任何人绝望。
可是张文没有动,所有人以为他是放弃了,其实他是想看着空中的蛊虫变化,他的心越来越冷,他要看看自己的弟弟到底要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结果他失望透顶。自己的兄弟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丝生机,更多的想是让自己在痛苦中死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变成了这么样,两人父母早亡,是他将弟弟拉扯大,从小有一点好吃的他会留给弟弟吃,自己进了衍神宗,最先想到的是将弟弟也引荐到其中。
他是一位合格的兄长,长兄如父,但是他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弟弟。
有一丝哀伤,他再看了一眼对方,之后闭上眼睛。他动了只放出一头蛊虫,没有蛊术、蛊阵,只是单纯地一头蛊虫。
“怎么可能!”大统领已经是飞天境后期的九转蛊师,境界最高,也第一个察觉,他震惊于这头蛊虫,就连酒意也是全无,直勾勾盯着这头蛊虫,眼中满是贪婪、恐惧、羡慕、憎恨……
这是一头禁蛊,好像一头金色的蜘蛛,却可以踏空飞行。禁蛊并不罕见,但是这却是一头三品下阶的禁蛊,所有惊讶地张开了嘴,心中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这么一头禁蛊。
“禁!”
空间停止了,空中五彩斑斓的蛊虫全都瞬间定格在空中,哗啦一声如同雨点一般坠落。
禁蛊就像是一把利剑一般刺进对方的胸膛,就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即使是有蛊虫的人比他的境界相差两阶,更是有着质的差距,但是这头蛊虫却比对方的境界高两阶,也是有着质的差距,而且更大。
张武瞳孔放大,右手抓在自己的胸口,有些不敢相信现实,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这才发现他已经变成一个普通人了。
他抬起头看向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是一柄锋利的匕首,锋利到划破皮肤根本不会感觉到疼痛。他心中渐渐产生恐惧,想要向后退去,却因为突然失去力量显得非常的虚弱,摔倒在地。
“哥,我错了!”他赶紧跪下,乞求对方的原谅。
“小武,是哥对不起你,带我跟爹娘说声对不起吧。”张文的眼泪都留了下来。
“不要啊哥,我不想死,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亲弟弟啊,你不是最疼我的么?”张武也哭着说道,可是却看到对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他连忙向后面爬去,想要寻找救援,却发现自己离篝火是那么的遥远,大喊道,“大统领救命啊,我是你最忠实的狗,你不能让我死啊。”
可是他并没有得到回应,篝火那边的表情也是和他差不多,一副根本不敢相信的模样。三品下阶的蛊虫,就算是感召境的蛊师,也很少能有除自己命蛊第二头三品蛊虫,可是却出现在他们眼中的废物手中。
他们心神具惊,好像被世界隔离一般,听不到对方求救,或者他们不敢,因为三品下阶的蛊虫足以禁制他们中的所有人。这其中包括大统领,他是飞天境后期的九转蛊师,可是却不能抵挡一个遁地境中期的五转蛊师手中的蛊虫。
没有声音,寒芒划破了张武的喉咙,鲜红的血花谁也看不出这个人的心是黑的。
“小武,哥带你回家。”张文止住了眼泪,背着弟弟尸体消失在宗门外的夜色当中,所有人都看到了却没有人敢阻拦。
“大统领……”篝火旁有人唤道。大统领满脸冷汗,过了许久才将贪婪埋进心里,说道,“今晚,你们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