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天文山走访了铁木和王林，将残月和玄火杖送给了两人，他不会炼器留着也没用。更主要的是他想让王林帮他看看百宝囊当中的那两块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两块石头我看不出来，你真能确定他的不凡么？”王林拿着其中一块石头，已经看了好一会。

文山想起碧玉蛊的悸动，有想起他在无月之夜看到的，肯定地说道，“我确定。”

王林点点头，将石头交给铁木，“师父你也看看吧。”

“不用看，你在鉴别材料上早就超过了我，你都看不出，我也是一样。”铁木说道。“若是你将来到中央境之后，倒是可以找人看看，那里的人知道远比这里多。或者你在遇到卖你石头那人，他也可能知道。”

文山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要离开的消息，他不想陷入一种离人送别的景象当中，慕白也没有宣布，因为这个时候宣布他要去中央境，只能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反正文山与门派中的人接触并不多，即便消失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即便是没人外传，可是晓晓仍然知道了，她日夜与端木傲寒住在一起，渐渐地她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这天夜里，晓晓来到文山屋里，看起来有些哀伤。

“师兄，你要和那位姐姐去中央境是么？”晓晓问道。

“你知道了……”文山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其实他不往外说这件事，就是为了不想让晓晓知道。

两人一下子都陷入沉默，晓晓地泪水悄悄地滑了下来，文山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师兄，你还会回来么？”晓晓小声地问道。

文山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这个时候特别温馨，这样的生活在他的世界当中是很少发生的。他伸出手轻轻地将对方眼角的泪珠抹掉。

“傻瓜，师兄去中央境只是为了寻找救兵，这里才是我们的家，一个人有不回家的么？”文山轻声说道。

“真的？”晓晓转涕为笑，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头留声蛊。

留声蛊的品阶不高，只有八品上阶，这个品阶的蛊虫现在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但是晓晓却视若珍宝一般塞到他手中，然后点着脚尖，在文山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文山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晓晓就已经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拿着留声蛊的他。

天还没亮，他只带着火鸦跟着端木傲寒离开了百蛮山，折耳是百蛮山少数知道他要离开的人之一。

文山原想带上折耳的，又害怕晓晓舍不得，最后还是折耳主动告诉他，“你要去中央境，我就不跟着了。在西南境没有人能看出我的深浅，但是到了中央境感召境的蛊师多了，我的特殊只能凭添你的风险。还有中央境并不只是蛊师的天堂，更像一个地狱，你要小心。”

离别的时候，就算是折耳这样不正经的猫也显得正经起来。感情是用时间堆积起来的，但是离别却是瞬息间要将感情撕裂成思念，让人痛苦，让人惆怅。

文山回头看了一眼渐远的天门，心中尽是不舍，可是因为狼王威胁，只能离开。他拿出从岳凌峰那里取来的介绍中央境的书籍，翻了两页就再也看不进去了。

他又拿出了晓晓给他的留声蛊，如同晓晓的泪珠一般。一道蛊力灌输了进去，出来的却只是一道声音，“师兄，我在家等你回来。”

文山感觉到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他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百蛮山，将留声蛊郑重的收了起来。

“怎么刚离开师门，就想回去了。”文山和端木傲寒共乘一头飞行蛊虫，他的感伤却是让对方察觉到了。

他们共骑并不是文山的踏云蛊，而是对方的一头三品中阶的飞行蛊虫，叫做碧蝗蛊，长得与一只青翠的蝗虫没什么两样，只是放大了几千倍，足足有三丈长短，在空中飞起来快如惊鸿，即便是文山在地面上使用飞蝗鬼步也不一定能赶得上。

百蛮山渐渐远去，须臾间已经消失不见。

“没有，只是离别总是让人感伤。”文山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