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方法各有利弊，百毒种子能祭炼出先天之体，百毒子的方法却是能更好地掌控剧毒，因为剧毒背身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但是文山当初之所以没有选择后者，首先是不想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还有一点就是百毒子选择的方法在《百毒经》当中也是禁忌一般的存在，危险万分，他就算有碧玉蛊坐镇，仍然不敢尝试。

从这一点上看百毒子要比文山狠得多，因为他对自己也是如此狠毒，也可以说他没有文山幸运，他可能是因为不能祭炼出百毒种子，所以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可是对于文山来说十分麻烦，因为对方体内全是剧毒，他的蛊虫许多就派不上用场，要想击杀对方，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将对方的肉身击溃。

趁对方因为之前解蛊力量跟不上，他用控制着万兽无缰又是刺了过去，红线虽然纤弱，但是却能承担文山的千钧之力，这看似柔弱的一击不逊于天下任何一位猛士愤然一击。

百毒子到底是西南境有数的老怪，本身经验丰富，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养伤的时机。百毒剑上面的黑气有些涣散，他用力一条，地上的黑血化作黑线被百毒剑吞噬，再次变得漆黑无比。

对付百蛮子的万兽无缰，他不止一次的幻想，没想到万兽无缰却是到了他另外一个仇人手上。

百毒剑绞杀，虽然针尖对麦芒，但是却是要将万兽无缰束缚在黑剑之上，虽然两人都会有所限制，但是他却可以让万兽无缰成为他剧毒的传播媒介。

可是文山也是深偕剧毒之道，怎么会令对方得逞。红线迅速变成蓝白色，并不是红线本身的颜色，而是上面凝结了厚厚地冰霜，就连百毒剑上也是如此，百毒子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寒。

是玄水蛊！剧毒无形，但是却是畏惧寒冷，有了玄水蛊限制，对方在想毒杀自己却不是那么容易。

百毒子一声冷哼，脸上重新变的阴毒。既然剧毒无法传播，他就直接将这把剧毒之刃插进对方的胸口。

这也是他本身就知道的万兽无缰的一个弱点，万兽无缰虽然进攻犀利，让人防不胜防，但是对于本体的防御几乎没有，他牺牲所有其他作用，为了就是让它成为一件下蛊用的奇兵。

两人越来越近，文山甚至可以闻得到百毒子身上腐臭的味道，但是他并没有惊慌，反而是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几分惊恐。

百毒子的惊恐，更多是不可相信，因为他看见除了百毒剑束缚的红线，又是一根红线从对方手中射出，而且因为两人距离太近，已经刺透了他胸腔。

百毒剑束缚了万兽无缰，万兽无缰同样束缚了百毒剑，他根本无发躲闪。怀着不甘心他松开了百毒剑，没有了他毒力和蛊力支撑，百毒剑再次化作无边毒物，只不过品阶上却是下降到四品以下。

“怎么可能？你难道不是飞天境初期的七转蛊师？怎么可能控制两根万兽无缰？”百毒子失声道。

“我是飞天境初期的七转蛊师，但是我却同样能在这个境界控制两根万兽无缰，因为万兽无缰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文山说道。

轰！

百毒子体内蛊虫爆发，剧毒虽然能击杀蛊虫，但是水火无情，即便是剧毒能毒杀玄水蛊和玄火蛊，但是蕴含的极寒之气和炙烈之气却是不能抹杀。

他五脏具焚，就连当初夺舍用的黑蜈蛊也没能逃出来，这具文山曾经相识的肉身终于得到安息，渐渐融化。

这具肉身已经被百毒子祭炼地本身就是一件毒物，除了人的样貌，已经没有了一丝人的特性。

原来文山昨天晚上就已经将万兽无缰祭炼过了，并不是外人所说飞天境之后每升一个境界才能多掌控一根红线。万兽无缰的使用是看蛊师本身的力量，三千斤一根，正好和蛊师的境界相契，所以才会有所误传，除了万兽无缰的历代主人，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文山的力量不单纯是蛊力，算上毒力能到达八千斤，所以能控制两根万兽无缰，不过这也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将空气中的毒气吸收到体内，这些都是百毒子这些年精心祭炼，对于百毒种子是大补之物。

地上的玄火杖重新焕发银芒，只是却多了不少腐蚀的痕迹，这件四品下阶的蛊器，在他刚知道它的真实名字时候却是已经彻底损坏。不过他还是收了起来，玄火杖本身的材料珍惜，甚至可以和祭炼万兽无缰的葫芦都有一拼，留着将来可能祭炼一件蛊器。

至于百毒子的尸身，现在只剩下一件衣服和两个皮囊。衣服只是普通的黑袍，皮囊一个是百蛊囊，一个百宝囊，飞天境蛊师的身家不菲，文山全都笑纳了。

这一回百毒子是真的死了，没有夺舍重生，没有重伤逃走，他随着夺舍的肉身一同化成毒液融进大地，也许这里将来百年会寸草不生，但是他真的死了。

了却一桩夙愿，他抬头看去看去，却看到除了慕白之外的三人都是满脸惊讶，就连端木傲寒脸上也想不通为什么文山能驭使两根万兽无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