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徵勤道:“大家歇够了就动身赶路吧,争取在天亮之前找到一个落脚之处。”
柳云初犯难了,道:“我们这么多人,怎么找一个落脚之处。”
凤时锦道:“人太多,目标太大,你军机处的所有人不宜远行,只有找到就近的山林,隐兵在山林里。”
那是再好不过的办法,藏身于山,不用担心粮草问题,山林茂密,更不容易被发现。
柳云初:“那你们……”
凤时锦道:“那是过后的事情,且等下一步时机再做打算。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以便将来还要杀回去的机会。”
柳云初点了点头。随后他清点了一下人数,一行人马离开了树林,趁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往就近山头去。
苏徵勤和凤时锦也在山里待了两天,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
山里不缺吃的,野果野味应有尽有。就是到了晚上格外寒凉。那些男人身体强壮,随便靠着棵树坐在地上就可以睡到大天亮。
但凤时锦不行。她身子本就清寒,一夜下来几乎透心凉。尽管苏徵勤和柳云初都把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到了天亮时身体还是很久都找不回知觉。
第二天夜里,凤时锦便醒了,头痛得厉害。她紧皱着眉头,睁开眼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结果刚动了动身子就把旁边的苏徵勤惊醒了,他揽过凤时锦的身体,将她抱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问:“怎么了,不舒服?”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凤时锦才展现出她脆弱的一面。她往苏徵勤怀里蹭了蹭,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隐忍道:“头疼……你可有给我带了药?”
她随口问了,但是心里却清楚答案,苏徵勤怎么可能给她随身带着药。他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头疾,更不知道自己吃什么药。
那些药若是遗忘在了苏徵勤家里,倒是可惜了。只怕往后都得受这时不时复发的头疾的困扰,一次比一次严重,也不知道她还能支撑得了多久。
苏徵勤有些慌乱,一边扶着凤时锦一边开始摸索自己身上,道:“你是说你习惯放在妆台上的那瓶药是吗,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有给你捎上的。”
凤时锦愣了愣,随后就听苏徵勤舒了一口气,喃喃道:“还好,没有在半途中搞丢。”他打开塞子,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鼻,委实是她的药。他抖了一颗出来送到凤时锦的唇边,凤时锦默默张口吃下。
苏徵勤事后一直摩挲着手里的药瓶,凤时锦靠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他忽然沉吟着问:“你经常头疼吗?”
他以为凤时锦不会回答,良久不想凤时锦极淡地说了一句:“老顽疾了。”
凤时锦不想就这件事深入讨论下去,遂苏徵勤也不再多问。他拍拍凤时锦的肩,道:“好好睡,明早我们便下山。许是有些着凉了,总得顾及着身体,顺便也好打听打听外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