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苏顾言进院子,抬头看见凤时宁打开房门从里面出来,眼圈红红的似刚哭过一样。苏顾言没有问,凤时宁迟疑了下,还是主动道:“穆儿又发烧了,你可能进去看看他?”
苏顾言淡淡道:“大夫不是说了,穆儿一两岁时常发烧是正常的事,那是孩子在增强体质。”
苏顾言将要进书房时,凤时宁叫住了他:“顾言。”
苏顾言侧身看着她:“你还有什么事?”
凤时宁两步走了过去,道:“外面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时锦她回来了,你怎么不说呢?”
苏顾言似乎很抗拒她提起有关凤时锦的一切,皱眉道:“说什么,告诉你她回来了,让你还往她伤口上撒盐么?”
凤时宁格外的平静,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现在人人都想她死,也不外乎再多你一个。”苏顾言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嘴上毫不客气道。
连日绷紧的神经是一刻都没有放松过。苏顾言恼恨自己,不如太子,不如二皇子那般得势,他所能做的事情就是日复一日地去国子学里授学,其余的事情他根本沾不了边,更别说帮助凤时锦!
他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尊贵的皇子,实际上呢,和废物有何区别!
从前他保护不了凤时锦,而今呢,也还是保护不了她!
其实,他很讨厌去国子学里授学,很讨厌每天心浮气躁地面对那里的学生。他的心思和注意力全部被打乱了,根本沉不下来!
大约,在国子学里最轻松的那段时间,便是当凤时锦的夫子的那段时间吧。虽然她是个顽固不教化的学生,要让他耗费精力和精神,但是他觉得开心,觉得甘愿!
凤时宁苦涩道:“就算人人都想她死,也有你想救她。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想她死呢?以前的事,是我错得太多太离谱,是我欠她的。我甚至想,在三年里就算她和国师在一起,就算她嫁给了国师,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快乐她喜欢就好。她吃了很多苦,她是最应该得到快乐和幸福的。”
她是一个母亲,当了母亲以后,发现从前纠结着她的那些苦痛挣扎,其实什么都不算。
苏顾言冷冷地看着她,道:“你又想耍什么心机,一边在我面前念着她的好,一边暗中想要对付她吗?”
凤时宁淡笑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去吧。”
苏顾言抿唇不语。
她又道:“你若想帮她,就大胆去吧,什么都不用顾忌,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你若不知道从何做起,你可以去找柳世子,以前他和时锦最要好,定然愿意施出援手的。还有二皇子安国侯他们,太子想做成的事,他们肯定想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