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手里死死抓着一柄长刀,恰恰砍在了那名杀手的肩颈上,他肩颈的血液呈喷洒状。
君千纪一脚踢开了那杀手,转而将凤时锦搂进怀里。
恰逢下面传来马蹄的声音,苏徵勤明显松了一口气,一边退敌一边对君千纪道:“带她从窗户跳下去!快!”
说着苏徵勤就帮君千纪垫后,君千纪得以喘息的机会一把操起凤时锦便跳上窗户。凤时锦眼前的视线被红红黏黏的液体给糊了去,惊魂未定,却也隐约看见熟悉的小厮正驾着马车从街道一头跑来。只是还没有停到窗户底下。
大概还有一丈左右的距离,君千纪的下巴抵在凤时锦的额头上,对她温柔道:“若是害怕,便闭上眼睛。”
下一刻,他抱着凤时锦便纵身跃下。那飘飘的衣角洒满了阳光,泛着点点猩红的血液。凤时锦没有闭眼,反而双眼睁得大大的,感受着身体的自由下落,看着马车越来越靠近,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得不说,君千纪将下落的时间和马车的距离估算得恰到好处。当两人一齐落下时,不及触到地面,马车的车篷顶便近在眼前,随后两人直接落到了那上面去。车篷顶是用绸布封着的,有相当的弹性,两人身体落下后又往上弹了弹,凤时锦感到身体一阵钝痛,但是好手好脚并无什么大碍。
她二话不说,动作飞快地拔出匕首便划破了车篷顶的绸布,和君千纪一起掉进了马车里。驾马车的小厮哪有料到如此突发状况,吓得连忙躲开去。
凤时锦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紧接着感觉到马车沉沉往下一压,上面又有人跳了下来。随着苏徵勤扬起马缰喝了一声“驾”,马车便往街上飞驰了起来。
凤时锦掀开车帘一看,果真是苏徵勤坐在马车前面驾车。君千纪又通过车窗往后看,见那些杀手从茶楼出来,一路紧追不舍。君千纪道:“他们追来了。”
凤时锦这才稍稍缓过神来,抓着君千纪来来回回仔细查看,道:“千纪,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凤时锦在他手上看到许多鲜血,顿时眼圈就红了,语无伦次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多血,还说没事……”
“只是一道小口子而已,不碍事。”
苏徵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喂,你眼里就只有你师父,和他比起来,应该是我受伤比较重吧。”
凤时锦掀起帘子往外看去,见苏徵勤驾马车驾得十分沉稳,但他肩上却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涌出来濡湿了他的衣裳。他浑身上下血迹斑驳,的确是看起来比君千纪要狼狈。
凤时锦心道他需要立刻止血,眼下也顾不上对他有成见了,反正眼下他要是死了,对她和君千纪都没什么好处。凤时锦一声不吭,轻车熟路地用匕首划破了自己轻薄的裙子,扯下一块布料来,双手穿过苏徵勤的腋下,将他的肩膀包扎起来,并提醒道:“你应该用右手驾车,如果不想失血过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