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荣国侯站出来,请命一同前去,也可沿途护送二皇子。苏徵勤没有理由不答应,如果必须要有太子的人跟着的话,暗着的还不如明着的,荣国侯的确够显眼。将荣国侯带离了京,安国侯的压力便骤然减轻。
这两位侯爷均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如今大晋平定数十载,他们的用武之地便仅存于皇城这番禹之地了。想要控制皇城,必先控制守卫皇城的禁军。
对于安国侯来讲,他手里的府前军机处还只是很小很小的一角。而禁军里盘根错节,既有荣国侯的势力,也有安国侯的势力。
但禁卫军的最高统领权一向是紧紧握在皇帝的手里,谁都觊觎着。
最终南下去淮南的事就这么定下了,苏徵勤身为钦差亲自南下,而荣国侯则派人护送苏徵勤和赈灾物资随同南下。
夜里苏阴黎在东宫秘密会见荣国侯。凤时昭已为东宫太子妃,又是荣国侯的亲女,自然不避嫌,在旁茶水伺候。
苏阴黎交代了荣国侯,此行南下有两个目的。一个便是监视苏徵勤的一举一动,淮南各部官员,能护则护,不能护者斩草除根绝不能留给苏徵勤任何蛛丝马迹。另一个目的便是南广广袤之地,乃大晋与夜湛国的分疆,边境镇守大军十万,荣国侯需得与南广边境大军联络,并安插进自己信得过之人,这才是此行南下的主要目的。
荣国侯在军中威望极高,若是他亲自前去南广,必能取信于南广边境大军。与其说禁军迟迟收拢不过来,不如尽可能拉拢皇城以外的盟军。二皇子使的好手段,现如今皇帝已渐渐对苏阴黎失去了信心,苏阴黎必须有力量自保,以备特殊情况。
苏阴黎与苏徵勤明争暗斗日趋激烈,而荣国侯既已嫁女于太子,便是稳稳地扎根在太子这边。
等该交代的都已交代妥当了,凤时昭立于一旁听了个明白,荣国侯与苏阴黎皆是不语,兀自喝茶。
忽然荣国侯与太子几乎同时出声:
“那国师……”
“这次国师……”
两人相视一眼,又停下了话头。凤时昭却是听得心里微微一沉。
苏阴黎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道:“这次国师入淮南之地,又写信与本宫,一路以本宫之名畅通无阻,却偏偏被二皇子捷足先登。他若当真是忧国忧民便也罢了。”
荣国侯正色道:“太子想怎么做?”
苏阴黎放下茶盏,目露一丝阴戾,道:“这样的人留着迟早是个祸患,你若南下见到,可除去此等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