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抬眼,恰恰见君千纪去而复返,他已经沐浴完毕,换上干净的衣袍,半湿的头发垂在肩头,步履沉稳而优雅地朝膳厅走来。
尽管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君千纪往后会做一个俗人,可是他不管怎么俗,一举一动都英俊翩然得令人无法直视。
如此清冷绝世的男子……她方才都在肖想些什么呢!简直是对师父的亵渎!凤时锦懊恼归懊恼,偏偏鼻槽还不争气地跟着一热,火辣辣的液体顺着鼻槽流了下来……
等凤时锦回过神来时,君千纪人已近在眼前,湿润的气息跟着钻进了她的鼻孔里,让她心里痒痒的。君千纪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一边给她擦拭道:“怎么还流鼻血了……”
凤时锦结结巴巴:“可能、可能……嗯有些上火……”
“你一向体寒,怎么会上火。”
哪知,君千纪越给她擦拭,越对她嘘寒问暖,她的鼻血便流得越是汹涌。到最后实在是没法了,凤时锦只好推了推君千纪的胸膛,将他推开。
“怎么了?”
凤时锦捂着鼻子,底气不足道:“我想……可能……师父离我远点的话,鼻血很快就自己能止了。”
君千纪愣了愣,然后主动坐离凤时锦,到桌子对面去。那目光一直将凤时锦紧紧锁着。
凤时锦拿来凉水一边仰头一边拍后颈,面上赧然道:“你能不能不要看我,看我我也会觉得上火。”
“哦。”于是君千纪老老实实垂下头,开始将桌上的菜夹进火锅里烫煮。
凤时锦起身跑去外面,呼吸了几口冷空气,又平定了一下自己燥热的心,静下来以后鼻血总算才止住了。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直到里面君千纪的声音传来:“菜熟了,要进来吃么?”
凤时锦才翁头翁脑地走了进去,在他对面坐下。她发现碗里是君千纪给她夹的煮熟了的菜,旁边还放了一杯开水,君千纪从锅里捞起来的时候便往那开水里过一下,再放到凤时锦的碗里,微微拉长了声音道:“流鼻血——还是吃清淡点的比较好。”
凤时锦窘得低低埋着头,闷闷吃菜。什么时候起思想居然变得这么不纯洁,怎有颜面面对君千纪,而且还被他看个正着,真是丢大了。
师徒俩静默了好一阵,都各自吃着菜。凤时锦不吭声,君千纪也不开口问她。后来,凤时锦闻到了一阵酒香,不由抬起头来,正见君千纪将酒斟入酒盏里,道:“哪里来的酒?”
君千纪道:“今天从地窖里清出来的两坛陈年老酿。”
凤时锦见他端起酒盏准备喝,便问:“师父也好酒吗?”以前吃饭的时候不曾见他时常饮酒,只是到了公开的场合,不得不饮时才会饮一些。
君千纪不先急着送入口,而是放在鼻端嗅了一嗅,道:“不喝倒是可惜了,为师虽不好酒,但品尝一下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