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言如鲠在喉,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走远,最后竟没有力气说出一言半句来。他颓然转身,嘴角含着那抹无奈的笑。还真被她说对了,他就是嫉妒。
嫉妒得如火中烧,嫉妒得又无可奈何。
这场缘分,从错开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还不了原了,彼此只能渐行渐远。
苏顾言在门口站了许久,垂着的双手微微收拢,松松握成了拳头,转身走进了家门口。只是堪堪踏进去时,目光往角落里一放,身体又顿住。
凤时宁蹲在那角落里,瑟缩着肩膀,衣着单薄。眼泪打湿了她的双膝,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感觉眼前有阴影笼罩,缓缓抬起头来,彷徨极了。
苏顾言站在她身前,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凤时宁道:“打从一开始,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要离开我么?”
苏顾言淡淡道:“我不会离开你。”
“顾言……”凤时宁再也抑制不住,扑过去抱住苏顾言的腿,哭得肝肠寸断,“顾言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什么我都改,我再也不会那样对时锦,你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好不好……”
苏顾言弯身去扶起她,道:“起来吧,天冷,又穿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
“我不起来,我有罪,我不起……”
“方才你也听到她怎么说的,除了我好好照顾你以外,你也应好好顾念着你自己。”
最终苏顾言还是如从前那样将凤时宁打横抱起,往后院里面走去。凤时宁搂着他的脖子,一路上叮咛着哭泣。尽管苏顾言如从前一样贴心温柔地对待她,她还是知道,到底不是从前了。
凤时锦回到国师府以后觉得倦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躺回自己的床上,三圈在她床边不安分地跳来跳去,凤时锦一把摁了它塞进被窝里暖和着,而后沉沉睡去。
三圈倒也温顺,没有乱刨乱动,兀自蜷缩在了凤时锦的身边,当起了天然的暖宝宝。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日暮。天气不阴也不晴了一整天,到天快黑的时候,天边反而泛着隐隐的昏黄霞光,那霞光将窗棱上的白纱照得微微亮。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人轻脚地走了进来。尽管动静很小,还是将凤时锦吵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一道高大的人影正从门口进来,头晕晕沉沉的还不甚清醒,便又阖上了眼睛,心里却了然来者何人,一颗沉睡的心仿佛随着他的到来而慢慢苏醒,而后怦怦地悸动着。
君千纪在她床边坐下,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伸出手去,轻轻拂过她的面颊,捻开了面颊的几缕发丝。
那手指温润如玉,随着抬起的动作,袖袍散发出独特的隐隐槐香气息,让凤时锦不由响起中午过后的梅花林里,两人的疯狂亲密。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竟然有些没底气睁开眼睛,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