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趴到悬崖边上往下一看,果真看见君千纪的影子,他一个人在下面采药,显得十分从容。凤时锦道:“师父,你怎么不等吃点水果就先下去了。”
君千纪手上忙活着,淡淡道:“早弄完了才好早些回去,果子可以事后再吃。你在上面莫要乱走,乖乖等着便是。”
这回凤时锦不逞强非要下去凑热闹了,应了一声:“是,师父。”随后就坐在悬崖边上,看着君千纪采药。过了半晌,她忽然出声问,“师父,徒儿可以先吃一个果子么,渴得慌。”
“可以。”
“师父,”凤时锦又问,“徒儿可以吃第二个么?”
“可以。”
隔了一会儿,凤时锦再问:“师父,徒儿可以……”
不等她说完,君千纪便打断:“可以。”
“那要是徒儿把果子全部吃完呢?”
君千纪抽了抽眼皮:“……可以。”他英俊的脸在阳光下,微微汗湿,泛着几分晶莹白亮的光泽,眉目、鼻梁、嘴唇仿佛都是巧夺天工,比这一眼往前绵延起伏的山峦还要认为是上天完美的杰作。
“师父,晚上我们吃什么?”凤时锦还问。
君千纪手里不急不忙,将一株株完整的草药扬手放进身后的背篓里,他闻言挑了挑眉,道:“吃兔肉如何?”
凤时锦回头望了望,道:“可是这大中午的要去哪儿打兔子呢?”
“家里不就有只现成的么。”
凤时锦:“……”她觉得师父是在对她发出类似警告一样的讯息,于是她终于闭上了嘴。
半个下午的时光悠悠晃过。等君千纪采到他认为足够的量后才从下面爬上来,彼时凤时锦上前接过他的背篓,摊开手心送上两只鲜果。
凤时锦道:“等师父歇好了以后,我们便回去吃晚饭了。”
君千纪坐在边上休息时,凤时锦便去背篓里翻翻他的采药成果,边道:“师父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健康的么,为什么会需要这些……”
君千纪道:“有备无患罢了,可能以后用得上,可能用不上。但为师不想真正用得上的时候却没有。”
后来日头渐渐西斜。这悬崖上的风格外的凉爽惬意,凤时锦见君千纪毫无去意,便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看远方的天际和脚下的云海。
“师父,我们明天就启程回京么?”
君千纪淡淡道:“多留几日估计你也闲不住,就明天也好。”
凤时锦笑眯眯道:“徒儿怕回去晚了看不到精彩的戏了。”
“时锦,尝到报复的滋味,好受么?”
凤时锦看着云海被西斜的日光缓缓淬成金色,瑰丽无比,悠悠道:“徒儿并没有什么感觉,一丝快感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