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言这时出声道:“国师一向喜欢清静,像这般热闹喧哗之地是不会踏足的,今天怎的竟舍得高抬贵脚来了这里吃酒?”
君千纪缓缓放下筷子,冷冷清清看他一眼,淡淡道:“说得好像这酒是你家的?”
苏顾言:“自然不是。”
君千纪便道:“既然如此,我要来什么地方,吃什么酒,与你何干?”
苏顾言也不恼,只挑挑眉似笑非笑道:“是与我没什么干系,我只不过随口问一句,国师若不想回答大可以不必回答,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国师这么一说反而很重要似的。”
凤时锦深深地感觉到,她家师父和苏顾言说哪哪不对,接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于是乎她麻溜儿地给君千纪夹菜,打断道:“师父,你不是说快些吃了早早回去么。”
这一举动成功地转移了君千纪的注意力。君千纪看了眼碗里的菜肴,不再跟苏顾言一般见识,而是动了动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凤时宁亦给苏顾言夹菜,道:“顾言,吃菜吧。”
苏顾言却看似没什么胃口,他越看凤时锦对君千纪百般体贴就越刺眼,十分想说几句来刺激刺激君千纪。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只对凤时锦道:“你与时宁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时宁在家里的时候亦常常念叨着你。若是有时间,你可来家里坐坐,也好多陪陪时宁说说话。”
不等凤时锦回答,凤时宁嘴角笑意略显勉强,说道:“时锦白日里要去国子学,不一定有空闲来陪我闲聊呢,我也不打紧,白天里找些事情来做做便不觉有多无聊,晚上你不就回来陪着我了吗。”
凤时锦似笑非笑道:“夫子你看,人家四皇子妃都说了不要我过您府上去,你虽说是为了她着想,可不也讨不得好吗?”
苏顾言疑惑地看向凤时宁,道:“你不是常在我耳边说你想念妹妹么。”
凤时宁愈加尴尬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太麻烦了时锦。”
“我并不觉得麻烦”,凤时锦笑过之后便正色道,“你没拿我当妹妹,我自然不拿你当姐姐。你何不明言跟夫子说呢,最麻烦的应当是他吧。”
凤时宁脸色白了白,险些落泪地咬唇道:“时锦……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别哭”,凤时锦瞅了瞅满堂喜庆道,“今日是柳世子和简小姐的大喜之日,你若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煞了风景不说,被旁人看到了还以为安国侯一家招呼四皇子妃不周呢。”
凤时宁眨了眨眼,生生将眼泪给逼回去了,连忙用手帕象征性地拭拭眼角,笑道:“你说得对,今日是大喜之日,倒是我有些失了分寸了。”
“你们说什么呐说得这么热闹?”
几人循声看去,见是苏徵勤带着苏连茹姗姗来迟。苏徵勤一脸和煦如春风的笑容,而苏连茹眼神在接触到凤时锦的时候却毫无保留地露出嫌恶之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