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协议已经签下了,而且就云逸所说的那些后续治理什么的,协议了可是连半个字都没有;这让李大栓恨不得当面给王明才几巴掌。
事已至此,埋怨和后悔都没有用,只有找王明才协商,看看能不能把以后治理土壤的条款重新补充到协议的后面。
只是王明才能同意吗?李大栓自己都不大相信。
挂断电话,李大栓就把几个村委成员全都召集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连夜开会了。
村委办公室里面灯火通明,再次烟雾缭绕了一夜,村民们谁都不知道一干领导到底在商量什么大事。
天亮的时候,回到家的村委成员们,面对各自老伴儿询问开了一夜会议的内容却只字不提,只是眉头间多了好几道皱褶。
晚饭的时候,云逸心事重重;老爷子见样,也问了起来。
云逸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老爷子听了之后,老爷子也是一阵叹息。
在老爷子的印象之中,以前的人都非常的诚实和善良,偶尔有那么几颗老鼠屎,也都被国家给清扫了;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人们的眼里就剩下向钱看了。
除了钱和利益,好像人与人之间就没有了维系关系的纽带;更有甚者,已经到了笑贫不笑娼的地步。
老爷子想不明白,是时代发展太快了,还是自己真的跟不上时代了。还是自己的思想太陈旧了;反正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斥着自己的感官。
幸亏自己的教育还是成功的,自己的孙子,并没有成为那种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这一点,老爷子心里还是欣慰的。
躺在床上的云逸,想着事情无法入眠,索性穿上衣服到外面走走。
第二天一早,李大栓顶着一脸的憔悴和深陷的眼窝早早地就来到了半山平台。
见李大栓进门,云逸赶紧把他招待进了屋子,原本云逸还想等早餐过后。亲自去村里一趟的,可是没想到李大栓却早早地就先来了。
一杯热茶。暖了暖身子;李大栓也同老爷子聊到了一起;早餐端上桌子,李大栓也不客气,直接同老爷子们一起吃了起来。
等到撤下饭桌之后,李大栓也直截了当地问起了云逸。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并把几个村委成员商量了一夜的情况大体说了说,还把之前同王明才签订的协议拿给了云逸看。
看完村里同王明才签订的承包协议之后,云逸也是一阵头疼;协议上面,王明才规避了很多实质性的问题,把自己撇得很干净,可以说权利和义务根本就不对等。
而且,还死死地订了一个十年的承包期,并对十年之后对土壤的治理以及地面建筑的拆除一字不提;看到这里。云逸知道这事儿到了这个地步,要想解决可就有些困难了。
要么村里毁约,强制收回那片土地;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大笔的赔偿。
那一片地面有多大云逸心里有数。就光是地面上建造的大棚,最起码也在三百万以上;现在毁约的话,这笔钱肯定是要让村里出的。
更不要说还有十年的土地承包费用,虽然合同上已经注明了分三次付清,但是就李大栓的介绍来说,王明才现在仅仅支付了第一次的百分之三十。
连第一次都没有付清。要是现在翻脸的话,第一次一百万的款项不仅那七十万得不到。而且还得陪人家两百万。
至于之后的,虽然对方没有支付,但是是包含在这个十年期内的,只要对方不是笨蛋,他依然会提出要求村里给予补偿。
可是这个补偿就是一个不确定的数字了,虽然不至于按全额来补偿,但是哪怕就算百分之三十的话,这样算下来,还得往上翻一两百万。
整个款项全部加到一起的话,那可就是接近一千万了;一千万要是摊派到河谷村没个村民的头上的话,一个人头上最少也是两万块左右。
一个五口之家一下子就是十多万,谁能承担得起呢?哪怕就是一个人头两千块,也够呛啊,更不用说两万块了。
当然这都还是云逸按少了算的,要是真按合同上的违约责任来赔付的话,在这个基础上海要多得多。
听云逸算完这笔账,李大栓原本就憔悴的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之前还有点黑黝黝的脸庞上,这会儿一片惨白;就连呼吸也是粗喘起来。
幸亏老爷子发觉李大栓情况不对劲儿,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丹药塞进了李大栓嘴里。
埋头计算的云逸,抬头的一瞬间也发现了李大栓的异样,赶紧上前递给李大栓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