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同兴抬眸看了一眼新月皇,只见他脸色平静,已经完全没有开始的狂怒和震惊,于是只说了一句:“请圣上以边城安危为重。”
边城是新月皇朝的第一大关,若这个关卡失守,新月皇朝几乎就是门户大开,这个道理新月皇自然清楚得很,但又有些不甘心放过这个可以打压杨家的机会。
可是若真的在边城危急的时刻做出打压杨家,处罚杨家的决定,只怕寒了边城将士的心,也冷了天下百姓的心,于是新月皇的心里有了决断。
此时恰好杨继业进宫求见,挥挥手让韩同兴退下,召杨继业进殿。
杨继业与韩同兴错肩进殿,两人并没有说话,就连基本的肢体语言都没有,却都从双方的眼中读懂了一些什么。
杨继业进了殿就要跪下,新月皇连忙抬手阻止,再怎么忌讳杨家,毕竟杨继业是三朝元老,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免去了他的跪礼。
“杨延保擅自去了边城,老臣教孙无方,请圣上责罚。”虽然新月皇阻止了他的跪礼,杨继业依然对着新月皇弯下了自己的腰,向新月皇真诚请罪。
“骁勇将军心系边城安危,何罪之有?老元帅切勿自责。”如今边城正是用人之时,而边城的守备大帅是杨继业的儿子杨重光,副帅林霄也是杨继业手下的一员猛将,新月皇想通了这一切,于是对杨继业的态度是十分的和颜悦色。
其实杨继业在与韩同兴错身的时候,就已经从韩同兴的目光中读出了新月皇的意思,不过杨家该有的势态一定得有:“谢圣上不罪之恩,等那孽孙回到京城,老臣定当令其来向圣上负荆请罪。”
“老元帅在边城不少年,对边城的情形一定了如指掌,不知元帅对此次杨先锋失踪原因可有什么想法??”新月皇没有接杨继业的话,而是与之讨论起了杨延宗失踪的原因。
“边城外的密林,老臣也多次进去过,每次进去都有不同的感觉,那里面毒物甚多,地势复杂,一不小心就会掉落天坑或陷身沼泽,更别说随时随地而起的瘴气毒雾。
综合斥侯们多年的勘探,密林内的情形也只能算是了解到个六七成,气候不同里面的情形就不同,每次进密林少不得损兵折将。
以老臣之见,杨先锋的失踪既有客观自然的因素,不过也少不得有些人为的因素……”杨继业客观地向新月皇介绍边城外那片连绵密林的情况,既不放大也不缩小。
新月皇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几年了,对边城的情形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杨继业觉得他之所以这样问,无非就是需要杨家的一种态度,一种诚实不偏不倚的态度。
深知那片密林情况的杨继业,虽然在听到杨延宗失踪在那边密林里,心里对杨延宗的担忧远胜于过任何人,同时他坚信作为杨家儿郎,杨延宗绝对轻易让自己折损在那片密林里,一定会想法设法出得密林。
因此在没有得到真相以前的杨继业,内心里是不赞同杨延保奔赴边城的举动的。
只可惜杨继业这次倒是算错了,若没有人为的因素,杨继业这样想倒也没有问题,可惜这次杨延宗失踪是被人下了黑手,又身中剧毒,若不是杨延保千里救兄,只怕杨延宗真的折在了密林深处,埋骨于密林深处了。
“据说骁勇将军的未婚妻孙氏灿烂也去了边城?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去边城能做啥?”新月皇突然话风一转,转到了孙灿烂的头上。
杨继业心里感叹孙灿烂做事的老到,也幸好孙灿烂在决定去边城的时候,就让暗卫传信回了京城。
“启禀圣上,孙氏灿烂对我那延保孙儿一往情深。
她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可她身边有一狼一犬,极有灵性。
孙氏灿烂觉得这一狼一犬对搜寻杨先锋必有极大的益处,故而在得知我那延保孙儿去了边城以后,随即也去了边城。”杨继业按照孙灿烂在信中的说辞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一狼一犬?”新月皇没想到孙灿烂一个小女子居然会在身边养狼和犬,一般的贵妇不都是养猫嘛,这杨延保就够与众不同的,没想到将娶的媳妇儿更是与众不同,真正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不错,孙氏灿烂的确在身边养了一狼一犬,平日里只要她让一狼一犬做什么,那一狼一犬就会做什么,换句话说,这一狼一犬似乎能听懂孙氏灿烂的话。”杨继业隐去眼中的神色,只是据实以告,毕竟这些事只要去孙灿烂所住的附近一查就能查得清清楚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