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孟风羚的身子也一天天重了起来,按照大夫的诊断,她的预产期大该在八月底九月初。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孟风羚的精力也越来越跟不上。
可是作为杨府内院当家人,府內一大家子吃喝拉撒,每日里既要操心老的又要操心小的,还要筹备杨延庆的婚事,孟风羚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居然见红了,这可吓坏了杨老夫人。
看过吃了药遵医嘱只能卧床休息的孟风羚,杨老夫人将杨二夫人请进了自己的屋子,亲自将杨府的管家权暂时交给了杨二夫人:“老二家的,这样下去可不行,若风羚母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如何向延宗那孩子交待。
现在暂时不能再让风羚理家了,在风羚能重新理家之前,就得麻烦你把这一大家子管起来。”
“娘,这……我……”杨二夫人面有难色,杨家的管家权从来都在大房手上,她若是接了万一方梦蝶那女人回来,不知又会整出啥幺蛾子来呢!
“老二家的,难不成你还要让风羚在床上理家不成?或者是让我这个老太婆整日里忙着理家,你年纪轻轻的却在一边闲着?
你呀……娘知道你心里在顾忌啥,你且放宽心,有啥事不是有娘顶着嘛!
你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生带带素琴那孩子,不管怎么说咱杨家的媳妇儿都得会理家,而且都得成为理家的能手。”杨老夫人先是佯装生气嗔了杨二夫人一眼,尔后的一番话颇有深意。
“娘,素琴早两个月前就搬去文胜巷陪她亲娘了,何况她还要准备嫁妆,哪里有时间来杨府?
让素琴学习管家那是必须的事,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
等她与庆儿成了亲,我就将我们那院子里的事儿全交给她,慢慢指着她带着她理家即可。
我看素琴是个聪明的女孩儿。用不了多久我就有更多的时间陪娘闲唠嗑了。
至于在大侄媳妇儿生产前后这段时日,咱们是不是漏了山花,以山花的能力若肯出手帮大侄媳妇儿一把,又何需咱们操心?”杨二夫人依然推辞。并将孙灿烂给提了出来。
杨二夫人心里自然有诸多的顾忌,杨家历来都是父辈过世以后,兄弟才会分家,兄弟分家前,都是由大房管理内院事务,从来不曾由二房管理过内院。
孟风羚如今虽然需要卧床休息,可是如果孙灿烂肯每天来杨家帮着搭把手,杨家内院的事儿根本无需交到她的手上。
老夫人何尝不知孙灿烂是个能干的,又何尝不知杨二夫人顾忌的是什么,不过这次还非得需要杨二夫人出来理事不可:“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山花自个手上的事儿就不少,你看看她那个农庄,还有护理院、作坊……
虽说都各有管事的,还有她大舅帮着她理事,可是很多时候都得她亲自出面。哪里有多少时间来杨府?
若不是为了陪乐儿,恐怕延保都难得见上她几面。
若咱们再拿杨府的事儿去麻烦山花,延保还不得跳起来?那小子可……”
老夫人的话说到这里,门外就传来了杨延保的声音:“祖母又在与谁编排我呢?”
说话间杨延保带着杨乐儿和孙灿烂进了进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养,杨乐儿的小脸上已经有了些小肉,而且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见到老夫人和杨二夫人虽然还有些怯生生的,不过在身边孙灿烂的鼓励下,总算给老夫人和杨二夫人都见了礼。
“哎呀,咱们家的乐儿如今越发俏丽了,来来来,到祖母这里来。跟祖母说说,今儿都去了些啥地方?”杨老夫人见原本啥都不会的杨乐儿,如今行起礼来已经像模像样,不由心中大喜,招手让杨乐儿去她身边坐。
老夫人慈祥的笑容让杨乐儿的怯意消失了许多。在杨延保和孙灿烂的鼓励下,怯怯地坐到了老夫人身边。
“哥哥……带乐儿逛街,骑马,划船……乐儿很开心。”杨乐儿虽然还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一句话依然让大家都明白了他们今日都去了哪里,同时也表达出了她的心情。
杨乐儿的变化,让杨老夫人极为欣喜,看着孙灿烂的目光更加慈和,她知道若不是孙灿烂再三提醒,他们根本不知道杨乐儿并不是个绝对的痴儿。
如今看着杨乐儿在不长的日子里就已经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杨老夫人的心里岂有不感慨的理?
杨府有个痴傻小姐的传言早就在京城传开了,什么说道都有,甚至还有人说是因为杨家杀孽太多落到了杨乐儿的身上。
原本老夫人也觉得极有可能是这样的缘故,杨家虽然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可是杀生太多总会对后人不利,这也是杨老夫人长期吃斋念佛的原因之一。